然而远远传来的一道声音,将乌鸦的咽喉彻底扼住。
乌鸦眼中流露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嫌烦,却还是振翅飞到那个老人的肩膀上。
老人快步走到楚辞身旁,动作轻柔地将他抱起,丝毫不管地上的尘土弄脏他那件崭新的白衬衫。
乌鸦此时靠近他的耳边像是说了什么,那老男人听后缓缓点头,“原来是觉醒了权能。”
“......”
“我可怜的东家...”
......
老人走后,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跟着一只小老鼠来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嗅闻着空气中烧焦的味道,蹲下身子,手指轻抚着地上的灰尘,轻声喃喃道:“一百二十八只老鼠,瞬间被烧得连渣都不剩。”
“这得吃多少血食才能补回来。”
“长青越来越乱了,”男人站起身,“计划要加快进度。”
“不过在此之前...”
男人走到楚辞躺倒的位置,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往血泊中沾了沾,一朵血色之花绽放开来,他将手帕放到鼻子旁深深吸了一口,
“有人要为此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吱吱吱吱...”
在他被昏黄路灯拉长后的影子中,一双双细小猩红的眼眸接连睁开,成千数万道细碎的声音铺洒开来。
......
楚辞只觉得很热,就像是【初火】翻脸不认人开始在他体内燃烧一样,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像是持续了千百年。
他想扯起嗓子发泄,但嗓子干哑到发不出声音,他用力撕裂包裹在身体周围的任何东西,但总是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温柔地制止。
直到某刻,一股席卷全身的清凉感从脚底直冲天灵,就像在撒哈拉沙漠暴晒三天后转身就跳入一汪青碧的泉眼那样舒爽。
楚辞睁开双眼,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
“东家,您醒了。”
楚辞侧头看去,房叔正在一个水盆前清洗着手里的毛巾,大概模糊中的那股清凉就是来源于它。
楚辞想坐起身来,然而只是稍稍牵动身体,便疼得他直抽凉气。
他艰难地掀开被子,只见自己上上下下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而有些伤口之深还能从外面看见血色。
这时房叔过来为他合上被子,又将湿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您可吓死我了,我赶到的时候您浑身是血啊。不过好在都是小伤口,您也正处在生长期,躺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房叔,您是怎么找到我的?”楚辞脸色疑惑,环顾四周,“这又是哪?”
“哦,是那死鸟。”房叔指了指旁边被关在笼子里的悲催身影,“晚上的时候又偷偷飞了出去,好在它认识您,在天上看见您躺在路边便回来找我。”
而乌鸦双翼像手一样抓着笼子,大声斥责老男人卸磨杀驴、用完就关笼子的无耻行径,但在楚辞看来就是疯狂的邀功。
楚辞咧嘴笑了笑,“那还真是多亏了它啊。”
“都说乌鸦是不祥之兆,但这次要不是它我就真完了。”
房叔洗毛巾的手顿了顿,继而若无其事地说道:“是啊,所以我就想着以后给它点放风时间,也权当是救了东家的奖励。”
“这个好。”楚辞当即赞同,“是鸟就要飞的,关在笼子里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