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也向房叔隐瞒了自己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打开各个房间的门,确保它俩能玩得痛快一点,楚辞匆匆下了楼。
没一会儿,房叔就开着皮卡回来了。
“又跑出来了?”房叔刚进店就皱着眉头,“我明明记得把笼子关严实了才对。”
他将皮卡车上的花材卸下,随后便上了楼。
随着一声凄厉的“嘎!”的叫声,楚辞知道它的放风时间已经结束了。
“要不以后直接给它翅膀绑起来算了。”下了楼,房叔一脸冷漠地说道。
“哎哟别啊,”楚辞听见这话连忙说道,“好歹是鸟,您这一绑跟只鸡有什么区别?”
“如此倒也对。”房叔表情缓和了一点,“那就听东家的。”
花店下午就开始忙起来,主要是那家婚庆公司开车来取货,中间再夹杂着大大小小的订单,楚辞与房叔一直忙到晚上。
“那房叔,我就先回去了。”
花店打烊,楚辞从二楼换上自己的衣服,顺便看了一眼蔫了吧唧的某只乌鸦,对房叔说道。
房叔笑着点点头,“东家路上慢点,多加小心。”
“上来波奇。”
楚辞应了一声,戴上头盔,等波奇跳上车,渐渐远去。
房叔站在店外,直至再也看不到楚辞的背影后,才转身回到店里。
“跟上去。”
房叔一边给店门上锁,冷不丁说了这么句话。
话音刚落,花店二楼窗口突然飞出一道漆黑的幻影,融入夜色中,朝楚辞骑行的方向飞去。
“怎么能这么堵啊...”
楚辞站起来看着前面仿若无尽的车流,心里莫名生出一丝说不上来的烦躁。
他调转车头,七拐八拐后,走在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寂静小道上。
但他内心的烦躁并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发强盛。
就像他正走在一条通往绝望的不归路上。
他不得不一直深呼吸,并让自己想起一些乐子转移注意力。
座下的波奇感应到主人的情绪,轻轻咬着他的小腿,轻微的刺痛迫使楚辞保持清醒。
“咔哧...咔哧...”
突然,一连串紧凑而清脆的声音透过座下的电瓶运转声传入楚辞的耳边。
楚辞下意识放慢车速寻找声音来源,可没想到就在他面前。
车灯惨白色光芒的照射下,楚辞前面不远处的一处下水道井盖被打开放在一边。
几只体型明显不正常的老鼠在低头啃食着什么东西。
楚辞将灯光打过去,看清楚了。
那是一名被开膛破肚的成年男性。
而被灯光照耀到后,老鼠们全都抬起头来看向光源。
一双猩红色鼠目如黑夜中的两盏鬼火,死死地盯着楚辞,一颗长到夸张的暗黄色门齿,上面还挂着些许肉块与血丝、一双高高竖起的鼠耳现在已是残缺不堪。
更可怖的是这些老鼠身上满是崩开的裂痕,其中鲜血混着猩红光芒微微闪烁着,与它眼睛的颜色别无二致,而它们却像感受不到这种疼痛一样,十分安静。
而被盯着的楚辞内心的狂躁在看清这群老鼠后达到了顶峰。
但是因为它们在吃人吗?
楚辞扪心自问,他现在的心中并没有热血小说中路见不平的正义感,他狂躁的根源就是这群老鼠本身。
就像是多年后碰到了先前的宿敌,心中的愤恨与他正在做的坏事没有关系。
楚辞心中的狂躁已经开始转化成怒火,让他血气上涌,直达天灵。
如果现场有第三者的话,就会发现楚辞的双烟已经变得跟对面鼠群的眼睛一样猩红无比,藏在衣服下的体表更是发红发热,冒出缕缕蒸汽。
楚辞不得不承认,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这么想弄死一些东西。
他红温了(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