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爷爷……”张阿一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嗓子眼里都是哭腔,但又害怕耽误了老村长的事情,所以发出声来就跟刚出生的小猫崽子似的。
老村长略带安抚地摸了摸张阿一的头,“阿一莫怕,待事情结束了,爷爷给你把伥鬼捉来当球玩。”
枯瘦长满老人斑的手,却给张阿一的心中注入了暖流。
张家村在几年前,就由老村长牵头家家起了青砖大瓦房,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齐整,尤其在雨天别有一番景致,但此刻却被似有若无的血气包围着,透露着莫名血光。
老村长皱皱眉快速带张阿一到村口树下,急促的敲响了大钟,“铛铛……铛……”钟声两短一长,是到祠堂集合的讯号。
张阿一心下纳罕,这村口大钟,平时怎么也需要两个成年庄稼汉才能敲响,这看起来颤巍巍的村长爷爷,竟然比村里年轻力壮的叔叔们还有劲?
在张阿一的思索之间,感觉自己被放下。许是时长没有走路,双脚处于悬空状态,张阿一直到踩着祠堂的青砖上,还感觉自己脚下软绵绵的,一阵阵的不踏实。
“老村长,咱们村所有的鸡和狗,不知道怎么突然口吐白沫死了。是不是有人投毒?”
张奋进是村里为数不多念过几天书的人,相比村里“迷信”的说法,更偏向于有人看张家村日子过的好,眼红。
“什么投毒?照我说,八成是咱们村的祸害,给招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胖婶是最能说家长里短的,这个时候也不忘插一嘴。
老村长一言不发,张阿一眼见着村里的叔婶们一改平日里和善,眉眼之间都是戾气。
众人的目光不断在周围人身上转着,仿佛只要找到这个“祸害”,下一秒就能把人活活打死。
“还想活命,就都闭嘴!”犹如调收音机时的嘈杂电流,被老村长一句话按下了暂停键。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这等孽障已经表明了是要鸡犬不留!各家现在回家去吃饱饭,六点半来祠堂集合。”
老村长的话无疑给村民们打了一剂强心针,还有吃饭的空档,说明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顿时凝滞的气氛一松,大家三三两两结伴离去。
“村长爷爷,咋没见我爹娘?我回家一趟。”张阿一脖子伸的老长,人都走完了也没看到自己的老子、娘,心里不踏实感越发强了。
“不急,我跟你回家。”老村长看着远处的虚空,一把拽住了张阿一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