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黑暗中的长公主突然大笑起来“老东西,这下不好受吧,真以为我杀不了你,要不是看在当年你救了父皇一命,早就杀了你了。”借着透过门缝射进来的光亮便能发现此时这位长公主的脸上满是狰狞。
一晃眼,陈长安来到长安都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来陈长安过的很充实,但快乐不快乐就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一睁眼便是打扫卫生,之后便是擦桌子,摆凳子,然后烧水沏茶等着客人上门,之后来回跑堂,直到傍晚才能稍微缓一口气吃点东西,老掌柜人很好,在长安西市开店开了半辈子了,所以很明白下九流的人的需求,所以每次老掌柜给伙计们的晚饭都是大油大肉的,从不在乎这些吃食能花多少钱,所以每次只要是吃晚饭的时候,是店里伙计们最幸福的时候,当然陈平安也是一般,只是他永远是最后一个吃的,即便最后只剩下些青菜,他也不介意。
老掌柜观察了好几天,每一天都是如此。后来老掌柜还问过陈平安“明明你是干的最多的,可却是得到的最少,你就不觉得吃了亏吗?”结果陈平安带着他那憨厚的笑容抓着脑袋向老掌柜说“我父亲说过,吃亏是福,再说我也不觉得吃亏啊,您给我钱,我帮您干活,这是平等的交易,再说我刚来长安时还在您这吃了霸王餐,是您收留了我所以不应该说什么吃的不吃亏,沾不沾光的。”听着陈平安说的话老掌柜笑着拍了拍陈平安的肩膀走了。
老人还是独自一人天天来,天天点那些菜,天天带着自己的酒,天天吃精喝光的,天天问陈平安那些家乡的趣事,陈平安也天天不厌其烦的说着,然后又独自一人走了。
这日老人突然给了陈平安一个请柬,说自己朋友的女儿过几天出嫁,希望陈平安到时候能够出席,并且告诉陈平安要是不去就不把他当忘年交,还告诉陈平安说已经为他做好了新衣服,神针坊定制的,好几贯钱呢,不能让钱白花了。
听着老人花了好几贯钱为自己定衣服,陈平安便觉得这个忘年交不白交,那天陈平安都一次没有听自己父亲的话,和老人喝了一大口酒。
看着这个自认识起滴酒不沾的少年喝了酒够眼神迷离的样子,老人就知道这个少年是真的从没有喝过酒。“少年郎,男儿要喝酒啊,只有喝了酒才知道江湖的滋味,酸甜苦辣咸都在这酒里,快意恩仇也在这酒里。生生死死也在那酒里啊,快活在酒里,失意也在酒里,得意在酒里,落魄也在酒里,要喝酒啊少年郎。”只是看着那眼神迷离的少年郎也不知道究竟听进去没有。
几天后右丞相府中,今日是右丞相嫁女的日子,不管是江湖上的名人,还是官场上的封疆大吏皇亲国戚,基本上都到场了。
独一楼的哪位二层楼上的人在陪着新娘,新娘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新郎长的什么样,是什么性格是什么品性的人,住在哪里,家乡何处,但她明白自己的父亲绝不会将自己交到一个品性败坏的人的手里的。更何况听湖大家说这位未曾谋面的夫君是个有这好品格,好相貌的男子,家住在边境,但已在京城有了住宅,家境殷实,是一个优秀的俊杰。听到那位湖大家的话,这位新娘子也开始憧憬这自己的夫君的样子了。
看着这位新娘子的样子,湖大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憧憬这自己未来的夫君,直到遇到了那个人。想到那挂在二层楼房梁上的二十瓶荷叶酒。看这陪在自己身边容貌艳丽绝伦的女子,才知道最美的女子便是出嫁时的新娘子,再想起那孩子是他的孩子,想必是个可靠的人,她嫁给他应该是幸福的。
“湖姨娘,我父亲呢,怎么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他呀?”
听着新娘子的问话,那位湖姨娘湖大家掩起嘴来笑道“你那老古板的父亲去接你那新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