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城可谓南方咽喉,大齐粮仓,说是一国命脉也不为过。
齐宏听罢,思考了片刻,然后面不改色道:
“你出去以后,再去布下皇榜,寻天下神医以解南方之疫。”
“绝命谷谷主一事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快,一日不擒,大齐子民一日不安。”
“还有要尽量活捉,如今那些魔修行事越发偏激异常,绝命谷谷主作为结交最广泛的魔君,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冷浅湫一事亦是同理。”
“最后让你的人去告诉敏儿,若是瘟疫在定南城爆发,他便做好准备,用死来谢罪天下之民吧。”
收了命令的衡玉等了片刻,在以为无事之后,便准备退下。
谁知齐宏突然开口将他叫住,声音不喜不怒。
可衡玉知道,陛下此时越是平静,心中便越是愤怒。
“衡玉,你说天剑宗这几日天天拿同样的玉简给朕看,是无聊么?”
衡玉愣了片刻,心中暗叹一声,终究是没逃了玉简这事,才硬着头皮道:
“属下不敢妄言,但按往常来看,天剑宗宗主为人处世随和平善,如今数次派使者传言,恐怕冷浅湫一事对其十分重要。”
“朕倒是与你想的有些不同,朕是以为,如今天剑宗的那位要么是把朕当了仆人,是催朕现在办事不力;要么是把朕当成了罔顾人命的昏君,指责朕抓一位走火入魔的结丹境魔修抓了十几天都没抓住。”
“你觉得是哪种呢?”
衡玉闻言,不敢回话,陛下这几年的所作所为他看得最为清楚,说是为了黎民鞠躬尽瘁都不为过。
齐梁之战结束后,大齐百废待兴,而在短短几年让许多大齐百姓从皮骨相贴到家有余粮,少不了陛下的禅精竭虑。
陛下前些日子本就被瘟疫一事忧愁许久,而如今,天剑宗惹出的麻烦竟然还要让他们大齐来擦屁股...
他低着头,本想说两句奉承话,谁知陛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瘟疫结束以后,便调转资源,继续筑剑。”
衡玉闻言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张开了口。
“可之前为了筑剑...二皇子的精血与人皇之气已经几近干涸,若继续的话,恐有性命之忧。”
“他不行了,朕便顶上!”
“朕想明白了,要想这天下和平安康,就不能有什么修士跳脱于规矩之外。”
“就算元婴,也不行。”
。。。
与此同时,平安县城外,一位魁梧壮汉从城门中走出,步伐稳健,粗眉大眼,一脸胡须。
身着麻布的壮汉踩着一双破烂的草鞋,两脚一蹬,便如炮弹一样从地上弹起,几下便远离了平安县,坠在了一位身着华丽的俊朗青年旁。
俊朗青年闻到身后传来的一丝异味,转身看着壮汉,面带嫌弃,捏着鼻子尖声道:
“你又吃人了?”
壮汉厌恶的看了青年一眼,显然他与面前这位关系不太好。
“你装什么清高,说得你吃得少一样!”
“还有,别打断俺,耽误了上面的任务,咋俩谁都跑不了。”
壮汉懒得再废话,将平安县城内打听到的消息都事无遗漏的说给了青年。
没办法,他不擅长动脑子,这也是宗门派他们俩一起行动的原因。
听完后,青年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想到,没想到,当年威风凛凛的大师姐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壮汉见这青年又是一副让人想打上一拳的欠揍表情,顿时明白过来。
“所以,你是说大师姐之前有经过这平安县?”
青年没有搭理壮汉,而是唤出了一把剑,这剑七尺长,剑柄黑,剑刃白,细若鱼肠,却给人感觉锋利无比,光是看上去便仿佛能刺伤人的双眼。
青年把剑一甩,然后一跃,便稳稳的站在了鱼肠剑上。
他看着仍站在地上的壮汉,语气嘲弄的解释道:“那所谓的黑夜叉,八成就是大师姐了,还不快随我回平安城内,找些人深刻探讨一下。”
“关于那所谓的什么神医,到底带着大师姐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