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抱住钟婉晴不肯撒手，但是怀里的温热触感离他越来越远。

直到几秒过后，吴鬼站在空空如也的房间里，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他的梦吗？

吴鬼自嘲地笑了笑，右手伸进裤兜，摸出来一根烟。

就在他摸索打火机的时候，一缕火苗凭空出现，来到他的面前。

这突破常理的一幕，并没有让吴鬼感到意外。

如果他还在做梦，火苗的出现也许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就像三年前死于意外，又来到他梦里的钟婉晴那样。

吴鬼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

就在这时，烟圈突然幻化成一张嘴巴，语气戏谑：“老公，我也爱你。”

“你是什么东西？”

吴鬼感到一阵恶寒，背上的鸡皮疙瘩层出不穷。

他猛地丢掉了手里的烟，同时喉咙里痒得让他恨不得抓心挠肝。

吴鬼的双手死死地搓动着脖子，指甲划出来一道接一道的血痕。

被他丢掉的烟蒂滤芯一闪，火苗从地上噌地一下蹿起来。

烟圈和火苗合二为一，形成一张怪异的脸孔。

这张脸看不出男女，没有明显的年龄特征。

他怨毒地盯着吴鬼，两边嘴角延展成一个月牙的形状。

“你杀了我一次，我也杀了你一次，但是你却把我给忘了。”

这个由火焰形成的人形怪物说着一些难以理解的话语，一步步逼近。

“在鬼门关，是我杀了你，可我来到阳间，却被你反杀了，你让我有家不能回，我当然要好好款待你了。”

吴鬼被他逼退到了房间的角落，而他脖子上也越来越痒。

看着吴鬼痛苦不迭的可怜样，怪物笑得非常开心。

他缓缓地阖上了吴鬼充斥着恐惧的双眼，喃喃道：“养分还不够，远远不够。”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满了卧室。

吴鬼从睡梦中迟疑地张开了眼睛。

他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身体，目光看向正忙着拉开窗帘的女人。

她转过身来，是一张让吴鬼朝思暮想的脸庞。

“老公，你又醒了。”

吴鬼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呢？”

“哦，我在和你开玩笑呢。”

钟婉晴微微一笑，嘴巴扬起的弧度像极了天边的月牙。

“你肚子饿了吧，我出门买点菜。”

吴鬼说完，钟婉晴表情一僵，犹豫道：“可是我想和你多待一会。”

“买个菜能花多长时间，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吴鬼亲昵地揉了揉钟婉晴的脑袋，拧动了门把手。

咔哒一声，门由内向外打开。

吴鬼看到屋外的一片迷雾，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他总觉得，眼前这一幕好像有哪里不对。

本该出现在对门的邻居家被迷雾笼罩，就连下楼的楼梯也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就像房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他一转头，瞥见了钟婉晴没有表情的脸。

似乎她一直待在吴鬼的背后观察着他。

“婉晴，你待在房里不要出去，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钟婉晴幽幽地说：“吴鬼，我有点玩腻了。”

她猛地向吴鬼扑来，敏捷的动作，完全不像是一个怀孕七八个月的人。

“你在干什么！”

吴鬼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一方面担心钟婉晴肚子里的孩子，一方面他离门太近了，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钟婉晴的脸忽明忽暗，一瞬间她好像有着千百张不同的脸孔。

吴鬼立刻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