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路西法吗？”赫尔本问道。

第福伦显然被他突然抛出的这个问题震惊到了。

“那是谁？”

“你真应该读一读宗教方面的书籍，加拉哈德先生。毕竟你们圆桌骑士团和宗教也算有些缘分。”

“真令你失望，我上学的时候热衷于做一些小玩意儿，对神神鬼鬼的不感兴趣。”

“你们这职业竟然还有培训机构？”

赫尔本像是听到了什么绝世秘闻一样，一脸的不可思议。

“应该有，但我不是从那里毕业的。”

赫尔本点点头，而后正色道：“现在看来我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但我只能说这么多，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兰斯洛特交给我的东西，我只知道我同路西法达成了交易。”

“交易内容?”

“抱歉，我不能说更多了。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是怎么修改我记忆的吗？”

第福伦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看了看上面的信戳，把它递给了赫尔本。

“先别急着打开，先听我说。”第福伦喝了一口水，然后深呼吸，看起来是在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必须郑重地告诉你，你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什么样的大麻烦？”

“真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点背，出去散步，竟然能遇到我们的头号对手……镜中人。”

赫尔本呼吸一滞，颤抖着问：“然后呢？”

“然后?你差点死了……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失去意识了。”

赫尔本努力回想着相关信息，逐渐的，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不，不对！如果我一开始就快死了，那中间那些事是怎么发生的？即便是拉斐尔，即便这条路走到顶点，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吧，编织一个长达十几天的梦境，让我深陷其中。”

“你是真疯还是装疯？”

“不，让我缓一缓。”赫尔本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竟然在虚假的记忆里活了十几天。

“我宣布，拉斐尔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权能。一切不合理的事物只要想到拉斐尔，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就我们来看，这件事情的正确顺序应该是：你接到玛丽曼德的委托，从这个时候我们开始介入，然后……直到你拿到了兰斯洛特的信物，在这之前一切都正常，然后在你回去的路上你遭遇了镜中人。”

赫尔本很仔细地听着，并且认真比对他脑海里闪过的每一个面孔，最后问到：“你们真的见过镜中人吗？”

第福伦摇摇头：“没有，从来没有人见过真正的他。”

“所以你们为什么隐藏我关于镜中人的记忆？”

“我们只是稍加修饰，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隐藏某一段记忆，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救了你。实际上我们也很纳闷，镜中人每次行动都带有强烈的目的性，对你出手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你妨碍到了他，但是我们实在想不通，以你和天堂会交手的情况看你不应该败的那么快，败的那么惨，或者说……如果你败了，你根本不能活下来。”

“所以，我这个将死之人，不仅活下来了，还顺理成章地和你们达成了合作，是吗？”

第福伦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赫尔本刚才说的话。

“这件事情太荒谬了！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件事的严重性可能超乎我们想象。我们被卷到漩涡中来了！我们只是棋子，真正的操盘手隐于幕后。”

“我想你不妨假设的更大胆些”第福伦接着说：“这只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序幕，真正的灾难还尚未开始。他们花了这么大力气，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总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的，现在是比耐心的时候了，我们的侦探！”

“那天堂会那帮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置？”赫尔本试探着问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应该把那米迦勒带来见我的。不过没关系，你正处于风暴的中心，该来的总是要来。”

当赫尔本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精神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他顿时感觉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所有人在上面上演着荒谬的话剧，而他就是那个负责博观众一笑的小丑。

“神父，我现在真觉得踏上这片土地是我的错误了，我应当逃避的，我太累了。”赫尔本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