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这一声比较重,大概是察觉到她刚刚分心了。
尤许松开手,在她耳边轻语道:“这个位置很好,不要偏了。”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滑到后背扣带的地方停下来。
“五。”数数和解脱同时到来,将她从黑暗的深渊拉回一点点,理智一点点的复苏,恐惧一点点的加剧,但还握住刀子,准备好刺出去。
“六。”这时候,尤许的双手摁住她的肩膀,其它部位都已经离得远远的。
“七。”双手也松开了,她没有了依托,颤抖的更加厉害。好像失去了保护伞,惊恐、慌张她的心动摇了,此时的恨和曾经的爱是等同的,要杀了他,她不舍,也不敢。
“八。”很威严,没有了之前的柔情,好像是在提醒她不要手软。
“九。”这一声拖得很长,而且已经在前面,猜测他应该是站在旁边,固定好,不让她刺偏了。可他一定不知道,此时她的内心已经崩溃,想要立刻扔了刀逃跑。
“刺。”声音很大,是怒吼。她也彻底崩溃了,没有刺出去,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准备好接受各种变态的惩罚。
然而,只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给她,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传来:“过去了,没事了,你现在知道,你没有爱到非他不可,也没有恨到欲杀之而后快,所以你也该好好对自己,放下过往,重新来过。”
费力的拿下布带,借助微弱的灯光看到吊着的只是个塑像模特,没有什么尸体。
她没有说话,只是痴呆呆的昂首看着天空。
好长时间之后,心情慢慢平复。衣裳早已湿透,冷风吹过,寒意刺骨。
想要站起来,但几次都失败了。
尤许伸手抱她,却把她吓得缩成一团。
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把她拉了背在背上往回走。失眠、悲痛、惊恐、等等早已将她折磨的身心疲惫,在尤许背上很快睡着。
醒来的时候是非常熟悉的地方,她的家里,穿着睡裙。不由得怀疑一切都是梦。那挺好,她已经许久没有熟睡,今后,都可以睡得着了。
打开门,第一眼就看见尤许,倒在沙发上,还没有醒:“原来一切都不是梦。”那么这个男人,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听见响动,尤许睁开眼睛:“你没事?那我走了。”
对于昨晚的事,他只字不提,对于她是不是需要安慰,他半句不问。
嗯一声,低着头不看他,听见关门声才敢完全打开卧室门出来。
坐在沙发上,面对惨白的墙壁,突然觉得很失落、很孤单其实她不希望他走,她想要听到安慰,想要被他拥抱。可她又怕他那魔鬼天使随时切换的性格。
呆了好长时间缓过来,才发现他没有为她准备早餐。想来是昨晚已经都得到,所有献殷勤就没有必要了。这么想着,蜷缩在沙发上,打电话请了假。
默默的哭泣到了十点多,鬼使神差的拨了尤许的电话,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接了:“还有什么事吗?”
他的语气判若两人。
再一次被当做玩物,没有多少伤心,只是觉得可悲。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尤许觉得不放心,立刻就赶了过去。
敲门声响起,她不想理。
两三分钟之后,被暴力开门。
尤许见到她,进来就抱起她往外冲,被狠狠推开,他摔倒,她也狠狠的摔在地上。
尤许没有起身,就地坐下来:“你没事啊,吓死我了。”他的样子惊慌、恐惧,如释重负。
她已经回到沙发上:“似乎我该出事。”声音不死不活的,听起来非常不好。
“你打电话给我又不说话,我去你医院得知你没上班,分明在家又不开门你现在的状态,会这样想很正常吧。”
灵碟没有说话,不敢动一丝享受他的温暖的念头,因为她知道,他会再次把她扔进深渊,会不会再拉上来就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