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源抬头,那疫兽的身躯在烟瘴中隐隐显现,只见:
赤色成鞭满脖鬃,三眼齐列现凶形。
遍体覆麟胜似甲,利爪锋刃尖过兵。
翅残血沾不能飞,四体矫健可疾行。
口若血渊尾如剑,疫生灭灵屠成性。
疫兽仰头大吼,周遭烟瘴全被声浪击退,荡成了空阔的场地。它低下头,三只眼睛紧盯着戮源,口中泄出浓烈的杀气。
杀气扑在他的脸上,戮源的眼有些刺痛,那疫兽随之前冲,一爪击来,刨起无数的碎石,碎石疾飞,如焰弹射向戮源,他无处可闪,只得硬着头皮交叉双臂来接,碎石力猛,戮源被碎石打飞,打入烟幕之中。
疫兽穷追不舍,鼓起胸膛,尽力一吼,声浪从烟瘴中轰开一条大道,暴露了戮源的位置,它突蹬后腿,雷霆般弹跳冲向他,戮源急撑地翻越而起,疫兽扑空,又迅疾地转身,剑一样的尾尖鞭向戮源的咽喉,戮源在半空仰头后倾,只听得剑尾斩碎空气,气波冲击耳膜的声音,刚才只差一寸便可伤到他了!
戮源落地后滚,稳住身形,扬起一臂,直接那再次打来的一尾,火光爆闪,金声尖鸣,疫兽的尾一震弹开,它扭转身躯,尾再鞭来,戮源又挡,那疫兽鞭尾声声,把周遭的烟搅得稀碎,戮源次次挡住,擦出的火星四溅,像未冷却的铁水乱洒。
疫兽见鞭尾无效,转身,跳开,扯开膀子,后肢撑地,站起身,横过爪掌,一掌撕向戮源。
戮源垫步后撤,疫兽爪撕落空,又挥臂反肘,戮源踏地跃起,再次闪过,疫兽攻击不成,便跳入附近的烟瘴之中,不见了身影。
戮源气喘吁吁,紧张地望向四周,疫兽的身形完美融入烟瘴,他根本看不出它要袭来的方位。
话分两头,消杀营正呈圆形阵外扩,用长枪来捅杀疫兵。宏剑手痒,一马当先,大枪舞起,如疾风卷落叶,杀掉一群又一群涌上的疫兵。
话说一个兵士,不慎散了队形,突出阵外,一个疫兵从身后忽地扑向他,随一声惨叫,他的皮肤都开始脱落,面部露出诡异的笑容。疫兵紧紧贴住他,身形开始分散,化为一道道黑泥,钻入兵士的七窍中。
兵士扭动抽搐着,七窍流出黑色的血液,很快倒地不起一一一他的五脏六腑,已被疫兵融为血水。
其他兵士一见,没有犹豫,乱枪扎死了倒地的兵士。他们的手刚沾上同胞的鲜血,还在颤抖,他们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这是死令:相师说过,但有被疫种侵袭者,同伴应速速解脱他,免其所受痛苦,这一做法同时还能避免强化后的疫种造成更大的伤亡。
又有几个兵士被疫兵扑倒,融化,他们的同袍没有留情,红着眼解脱了他们…
“大人,这次的疫种,怎地这么难缠?我兄弟已死伤十数个了!”宏剑舞着大枪,抽空喊问密成。
密成早已通过金察看到了在与疫兽缠斗的戮源,他利落地砍杀身边几个疫兵,回头招呼:
“疫兽有人替我们拖住了,快快杀尽疫兵,前去助阵!”
密成心中也觉不对劲,今日疫兵格外凶残,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如果只是疫兽出现,绝对不会凶狠到如此地步。
难不成…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滑落,他绝不想看到那一恐怖的景象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