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2014年11月20日,距离16日的冬考,也已经过去四天了。
这场考试参加的人不会多,按照往年的惯例,大约今天下午就是放榜的日子,“到时候白巡狩应该就会给我发消息,这几天黄岁守倒是挺关心考试结果,之后给她汇报一下结果吧,虽然她肯定能知道,但是我也应该有回应关心的态度。”
纪云和坐在书房的桌子前,悠闲地想着,并不太担心考试的结果。
现在还是上午,纪云和依旧和过往几日一般,翻阅着佛经和古籍,想要从中找到一些真正的思路,只可惜目前没有多少成效。
只有学识和心性的增长,这固然已经足够让人欣喜,但可惜这并非纪云和目前所追求的。
“究竟怎么才能利用这奇怪的能力……”纪云和看着手中只能勉强维持的黑色小球,不禁摇了摇头,冥神苦思,也没有什么结果。
正在纪云和用心琢磨自己手中的能力之时,房间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什么人?”纪云和没有直接回应,反而下意识提高了警惕,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他的生活已经不复往日平静了。
他控制意念,让手中的小球自行散去,同时将手中的经书古籍收起后,才慢慢走出书房。
门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纪云和这般“散漫”行事,来者也未焦虑,只是时不时再在大门敲上两下,示意屋内的主人门外有位来客。
走到门前,纪云和没有轻率回应,只是先透过猫眼,观察着门外的情况。
“没有见过……”正当纪云和犹豫着是否要假装无人,不予理会之时,门外等候着的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屋内目光的靠近,娴熟地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一张证件,放到猫眼的正前方。
“是白巡狩他们身上的那种证件,”纪云和仔细看了看证件上面的文字,心中大约明了了,“应该是司明台派来的人?”
他将大门上白巡狩留下的符纸撕去,把门打开,将来客请了进来。
“真是抱歉,让叔叔您久等了。”
“没关系,这是大司明台让我给你送来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从包裹里掏出一本笔记样式的书本,递给纪云和,“你应该知道是关于什么的。”
“好,好的,”纪云和没想到眼前的人是来给自己送东西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将书本收下,下意识开口道,“您进来坐坐吧,我给您倒水。”
“时间不充裕,这些就免了,”看到眼前学生打扮的孩子如此客气,这中年男人不禁失笑,摆了摆手道,“有缘再见。”
送走客人,纪云和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这本笔记上,“是关于什么的笔记呢?居然还专门从司明台送来……”
将月前那几日发生的事情仔细回忆一番,纪云和才想起那段和大国御最后的谈话。
“这应该就是心得了,孙大国御所说的关于中国王庭道的心得。”
隐隐感受到一股清新的香气传来,纪云和有些疑惑地将笔记本拿到唇边,在鼻子下认真嗅了嗅,“这纸似乎散发着一股异香。”
带着疑惑,在他打开此书的瞬间,扉页上立刻就出现三行文字:
“中国七号文函:慎密”
“荷香阴书不可泄败,泄败的划定与判断,具体由执行函自由裁量”
“执行函:太公阴书”
又是一股异香冲进体内,和那日在以太国际的体验别无二致。
这意味着自己被迫承认了这一文函设下的规矩,尽管自己还未来得及领会其中的内容。
“荷香阴书,是这种纸的名字?仔细闻闻,纸上散发出的确实是荷花的那种香气,”纪云和看着手上的笔记本,用拇指和食指的指甲掐住扉页的内外两边,轻轻地用力,发现根本没办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这也侧面说明这纸确非常物,“果然不是普通的纸,看来就是这样了,慎密……也就是说,只要是这张纸上写的内容,就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不分显隐?”
大概明白这七号文函的意思,纪云和就开始将注意力放在这笔记所记载的文字上。
他先是整体翻看一番,发现实际的字数很少——虽然笔记本很厚,但大部分都是空白,所谓的心得,可能只有几千字。
“这本笔记上面,有三位大国御的心得……”纪云和仔细阅读着笔记上的每一个字,“姬仁貉、王镇樊以及孙九围,每一位大国御都践行着以阴阳为核心的王庭道,但是所选择的方式与道路却各不相同。”
纪云和重新回到书房,坐在桌前认真研读着手上的笔记。
只可惜,花了许久通读之后,收获远没有纪云和想象的大,很多部分的文字就好像是被强行拼凑出来一样,以他现在的水平,根本没办法看懂多少。
几个小时的折腾下来,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纪云和终于死心将笔记本放下,收拾收拾书房里的东西,下楼准备吃午饭去了。
“感觉了解到的都是最基本的信息啊……中国目前的三位大国御,孙九围、王镇樊、姬仁貉……这些信息在移动接口中也能找到吧,除此之外,只有一些最浅显的指引——将阴阳易术以其他的较为浅显的浅显形式呈现出来,不要一味追求纯粹的概念……是因为这种法门过于高深了吗?”纪云和下楼的路上,心中还在想着刚刚放下的笔记,“按照那笔记的意思,孙国御是将它与生死结合起来?如果这样总结的话,王国御应该算是与时空结合起来,姬国御倒是有些模糊,但好像是和介子的湮灭有关系。不理解,难道这本书是需要我长期研修的?大概学的越多,能了解得也就越多……”
“小朋友,下午两点了,还没有吃午饭吗?”正当纪云和站在楼梯口低头思考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有些戏谑的声音。
纪云和明显被吓唬住了,身体下意识颤抖,立刻抬头看向前方声音发出的位置,却看见那身熟悉的穿办。
“白巡狩,”纪云和有些惊喜地应和道,“您怎么来了,是放榜了吗……看您的样子,我成绩还算不错?”
“嗯,”白巡狩点了点头,算是对纪云和的回应,“但我今天下午是为了另一件事情而来,你看我在移动接口的名字,前面是不是有一个前缀。”
“是的,似乎是‘三清院’,黄岁守也有,似乎是‘正慧院’,”纪云和回答着白巡狩的问题,明白接下来白巡狩要和自己说的事情应该和这些东西有关——至少在这几个词汇上,他在以太网络上没有找到多少有效信息。虽说他的权限已经比普通人要高上一些,很多本不能了解的事情也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浏览,但还是纪云和可以肯定,还有海量的信息对自己显现出封闭的状态。
“对,”白巡狩抬头望了望天空,似乎在判断天气的好坏,接着低头看向纪云和说道,“你还没吃饭吧,我从南京来,也一直没吃,我先和你一起吃一点。”
白巡狩没有直接开口,反而先是邀请纪云和一起吃饭,但纪云和也没有多少惊讶,“每次和白巡狩见面似乎都在吃饭,到了他这样的境界,难道不应该可以服气辟谷吗?怎么老想着吃,难道白巡狩私下里还是个‘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