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算是威胁还是请求?路明非觉得在这张脸蛋的加持下着实难以分辨,非要说的话,被当成人质可能更让他难堪一点。
但至少她还没拿出刀枪什么的抵在他的脑袋上,路明非不是感到幸运,而是为她庆幸。
“那里什么都没有啦...”路明非指着微弱的光源说道。
酒德麻衣的眼睛要告诉着她同样的事实,但她也必须切实完成命令,尽管今夜已经出了诸多纰漏。
她走上台阶,突然滋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孤寂感,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恐惧,就好像...她被那个人买下之前。
但这里没有他,哪怕心里清楚那个人从未露面,语音通话时也用了伪声,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些许依赖,而现在,那种情绪成为了致命的毒药。
路明非皱起眉头,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对方绷紧的美腿,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停在最后一步,莫非是恐高?他努力回忆起自己在上面的感觉,不禁有些疑惑。
“...别怕,如果你摔下来我会帮你喊医生的。”
酒德麻衣骤然回头,她本以为这个少年会自行离开,不管是逃回安全的地带,还是径直寻找那些更像流着龙血的疯子的帮助,然而他就留在原地,好像二人之间有什么情谊一般,一本正经地说着可笑的话向自己点头。
但,好像她真的没有那么害怕了,安心感逐渐填补上了久违的恐惧产生的空缺。
被一个木讷到对她的容貌无动于衷的男性触动,她还真是堕落了呢...酒德麻衣胡思乱想着,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若是那个笨妹妹还在执着于拿恋爱的事情烦她的话,抓这个少年当挡箭牌,似乎倒是挺不错的。
这么想着,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随即走进了法阵中心,想要近距离观察其中的奥秘,然而当她的视线不经意对上底下的少年时却读出了其中的惊愕。
刚才还只能充当近距离提示程度的法阵猝然变亮,闪出万千光芒,狰狞狂放地溢洒出去又折返回来,包裹在酒德麻衣的身体上。
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因为疼痛抽搐起来,急忙抬起手臂时,手腕上已经刻印上了奇怪的图案,惊慌失措之际,她不禁失声想要呼唤唯一在场的“同伴”,却连怎么称呼都不知道,而光幕之下,一个身影已经诞生出来。
......
13号还在拍打着从图书馆的烟囱下来沾上的煤灰,他在刚进入这个学院不久就迷路了,甚至还弄掉了对讲机,好在配发的手机仍在下着指令,也就是说至少到目前为止雇主觉得他的行动还不算偏离目标吧?
那个所谓的祭坛他肯定是找不到了,他严重怀疑那是翻译时出了差错的结果,毕竟他在这个国度生活了也有二十来年了,从没听说有哪个学院里设有这种富有中世纪色彩的建筑,尽管后半部分的“冰窖”听起来也很古怪,但从描述来看,应该也不过是处于地下贮藏物件的地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