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出芬格尔的预料，仅仅一周的时间，在铺天盖地的申请之后，开放的召唤已经陆续产生了十几位成功者，而这个趋势明显是上升的，显然比起路明非授课时的说明，学生们口口相传的经验更具参考价值。

如果不是提前被提醒，恐怕我现在已经慌张不已了吧，路明非想到这都有点感谢芬格尔了，毕竟倘若预留期限为一个学年的大作业在几个月甚至一个月内便全部提交，那不光是评分十分困难，他的工作大概也告一段落了。

但是现在...他胸有成竹地看着自己打印好的资料，感叹于自己的聪明才智，比起给这些习惯于高傲地将不屑的态度投向自己圈子以外的贵族们重新拾起自信的机会，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让他们继续内斗，无休无止地争辩的辩论话题——

就在这些即将分发的纸上。

......

“你看起来很困的样子，没问题吗？”

“还不是因为学长你什么都不管的原因。”夏弥在秋风中打了个哈欠，“你知不知道统计这种工作是最麻烦的，而且每次我整理完准备发给你就有新的预约使用祭坛的学生成功召唤，我又得赶过去拍照留档，一来二去才拖到昨晚的。”

路明非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实际上这方面的工作应该由学院进行的，不过他想要从中找几个易于说明的对象，这才麻烦她的。

“呃，我保证！你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但愿吧...现在学院已经开始进行学长和我是否还有必要的话题讨论了，说不定这最后一堂课后咱们就要被优化了呢。”夏弥幽幽地说道，不知道是舍不得这份工作还是没有到账的薪水。

路明非并不是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毕竟这些天就算是其他课的教室里他也时常能看到带着自己的从者宛如走红毯一般招摇过市的新晋御主，逢人便会显摆两句——“你怎么知道我召唤成功了？”

而他的威严显著下降也正是因为成功的例子增多，学生们将每一次自己觉得值得记录的细节发布之后，便有擅长总结的人用详尽的数据写就了一篇论文，挂在讨论区的置顶以供参考，其中甚至还包括了各种玄学，比如焚香沐浴，或者某个特定的时间段，最终目的都是想要复现第一次实践课时出现的彩色光圈。

但没有一个人成功，虽说同样是召唤出了从者，但就伴生的异象而言，楚子航和零的仪式带来的震撼程度要高得多，这也同样成为了他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俨然一副要将怪力乱神的现象做成实验控制变量的模样。

而现在，他也是变量之一，一个是否不被需要的变量。

......

“同学们好。”

路明非再次来到讲台之上，心情没有上次那么紧张，这也得益于后面不再出现的观摩团，但此刻学生们探究性的目光却与上次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如果要以一个专业词语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如同早先一年知晓英灵存在的路明非一样对其怯魅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路明非装作平静的样子在讲台上踱步以掩饰内心的不安，“既然已经明了了召唤的各种细节和规定，那么这堂课还有什么上的必要，留出充足的时间给没有成功的大家反复尝试的机会，不就能够完成课程作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