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蛋”为小妹治病
在哺育小妹的日子里,妈妈边干家务边喂养小妹。妈因家务活多,有时顾不上喂奶,饿得小妹“哇哇哇”地哭闹。看着躺在炕上哭闹的小妹,爷奶和爸爸也顾不上抱她。有时,我抱小妹到院里晒太阳,可妈又喊我干这干那,我只得抱小妹放到炕上,忙去干活。小妹又“哇哇哇”地哭起来,哭乏了就睡着。一次夜里睡觉时,妈发现小妹的屁股上粘着一层已经干了的屎,妈只得用热水小心翼翼地擦洗起来,边洗边流眼泪。
有一次,小妹发烧,烧得烤人。妈急忙命我请尕太太治疗。庄上人都知道,尕太太是“周家圈的能人一个”,谁家的小娃有病,都请她诊疗。有一次,周某成笑骂尕太太是“寡妇嫁三嫁,兜襟边会说话”。因尕太太成寡妇后,改嫁给尕太爷,听周某成那样嘲笑她,便伤心得哭起来,吓得周某成急忙逃跑了。
我请尕太太来到我家。她看了看小妹病情,说“娃娃起了胸瘊”,要赶紧治,办法是拿着刚煮熟的热鸡蛋放到小妹脊背里,不断地上下滚动。当时我们家没有鸡蛋,妈妈让我去奶奶房里要鸡蛋。我发现奶奶的立柜里放着几颗鸡蛋,可我不敢去要,就瞅奶奶不在房里时,溜进房,偷来两颗鸡蛋,放到锅里煮熟,再放到小妹的脊背上不断地滚动。待鸡蛋冷凉,再放到锅里煮热,再放到脊背里滚动。经多次“滚鸡蛋治疗”,小妹的“胸瘊”渐渐好了。
没想到,尕姐将我偷鸡蛋的事“翻舌”给奶奶。那时,尕姐过继给三妈后,渐渐地疏远了我们家,倒和三爹三妈亲热起来。奶奶听到尕姐的“翻舌”后,便将这事说给爸爸。爸爸立刻拿着木条子抽我的屁股,抽得又准又狠,屁股上爆起了一道道红棱子。我哭着躲着,告饶说:“再不偷了!再不偷了!”
我挨打后,妈妈看着我屁股上的印疤,眼泪就下来了,说:“我的娃为我挨了打。”
后来,我几次寻找机会打骂尕姐,进行报复。尕姐虽比我大两岁,可她力气单薄,打不过我,只有抹眼泪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