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起床,碧空万里无云,见天气良好,王新华母亲把家里面的这段时间累积的脏衣服清洗晾晒好后去才去帮大伯家里收割水稻。
傍晚时候,王新华放牛回到家,进屋只见祖祖、爷爷、奶奶、爸爸、幺爸、幺娘在等着王新华吃饭,母亲和弟弟都不在;爷爷、奶奶一张脸黑的像锅底,爸爸脸上愤愤不平有带着委屈,幺爸、幺娘向鹌鹑一样瑟瑟发抖。整个吃饭的氛围犹如充满气的高压锅,随时都会爆炸。只有祖祖年老耳朵背,视力也不好,在给王新华夹菜,劝他多吃点长个子。
见此情形,王新华心里有了底,肯定是今天在山上干活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吵架了;前世今生经历了无数次,前世每次经历都是一道童年的阴影;王新华成年后母亲每每说起这段岁月过的日子就对爷爷都是咬牙切齿,特别是又经历了父亲去世的打击,更是泪流不止,这也是母亲最后远嫁他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王新华悄悄问了问父亲,“我家妈呢?去哪儿啦?”
父亲拉着脸回到“不舒服,睡觉去了。”
母亲肯定又是生气没有吃饭就去睡觉去了,想起前世她的胃病,王新华赶紧拿碗装了一碗饭,夹了一些菜盖上,准备给母亲送过去。父亲见状,饭也不吃了,走过来端上,“你去吃饭,我送给你家妈送过去。”说着就端上饭开门走了出去。爷爷见此把碗和筷子往饭桌上一摔,起身对桌门外父亲的背影吼道:“不吃就算了,饿死,耍那样脾气给老子看。”骂骂咧咧的也去睡觉了。奶奶在边上劝爷爷已不是,喊爸爸也不是,最后一个人坐在那里流着泪呻吟:“我家是怎么啦?净出这种人咯,老的没得老的样子,小的没得小的样子。我前辈子是造了那样孽哦,遇到你这家人!””
到此时,幺爸、幺娘早已放下碗筷逃回屋里,桌上只剩下祖祖和王新华两人还在吃饭;祖祖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爷爷摔碗和筷子的时候,骂了爷爷几句。王新华是前世见得太多,见怪不怪,再说在山上完了一下午,实在是饿的心里发慌,没有不吃饭的底气。
王新华吃过饭把桌上的饭菜收拾好,把碗筷洗了。等奶奶平静了下来,去劝了几句,给祖祖打来水洗了脸脚。才和奶奶一起把祖祖扶去睡觉了,才自己去睡觉。
家长里短最是分不清,每个人的角色决定了他选择处事方法和能接受底线。不能武断的说谁对谁错,大多数帮亲不帮理。
爷爷一身坎坷,由于上一辈人抽大烟败光了家产,没有上过学,解放前当过地主短工,解放后经历土匪横行时的小心翼翼,经历过三年大自然灾害造成的饥荒;大集体劳动时期当过生产队队长,由于他待人比较耿直、刚烈,处事公正、果断,在那个年代还被作为县里面的代表到北方那个寨子去学习,去了首都参观。因为在生产队威望高,一言九鼎,还受到一些人嫉妒,得罪一批小人,同时也因为得到大部分群众的认可,造成在生产队队长的岗位上几起几落,直到前两年才卸任;按照他老人家后来的说法就是,当年做了不少好事,如果不是文化程度较低,早就到镇里面去上班了。
复杂的经历孕育了他的大家长作风,好面子,什么事都是他说了才算,稍有不如意就发脾气,对子女动则打骂,一家老小都比较怕他。对几个儿子,他觉得大伯家分家较早,过得不如意,都是自己的儿子,他有义务帮扶补贴,导致长期在处理家庭事务中无形形成偏袒;其他人觉得是家里一碗水没有端平,特别是在大家都成家的情况下,各有小家庭,逐渐形成心有不满,这是家庭矛盾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