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是个心善的,直劝顾笃:“瞎胡闹,既已染上疫病,岂有不怕之说。你年纪善小,在这重症区多待几日,病情更易加重,怕是小命不保。”
顾笃闻言只是推说不怕,那老头自有医者仁心,哪里会听顾笃胡闹。
顾笃见那老头坚持,心中有些感动,知那老人心肠慈悲,只得坚持:“就待一晚,不信你明天再看,我这疫病准好。待病好后还能帮你照顾这些病患,省你好多事儿呢。”
那老头见顾笃说道信誓旦旦,一时之间竟被唬住,心底又一想:一晚善有余地,再说他也挺好奇顾笃病症,本身他号脉时便觉得奇特,待被顾笃一唬,便将信将疑的答应下来。
顾笃得那老头同意,见身后有一空处,垫着些茅草,直接坐上去打坐,就此修炼起来。
那老头病患颇多,一旦定下也顾不得再去管顾笃,自去问询别人。
宋朝时,朝廷对赈灾颇有措施。甚至在隔疫处还早晚供应吃食,比赈灾吃的粥更是好了许多,傍晚顾笃自然也领了一碗,大口吃下。
当夜,顾笃自然准备继续修行道家导引术,只是此时他体内的疫气,难住了他。本来他想着就此排出疫气,毕竟这里是重症区想来疫气自然蔓延,就算排出去想必也是不碍事。
可又转念一想要是正巧有个重症的,被他身边疫气传染,一旦身死却是他所不愿的。
于是他只得又分出一缕法力,单单裹住那丝疫气,不使扩散。
第二天一早顾笃完功醒来见导引术又有进展,心情自是大好。一来他已初步逃脱,二来则是防身之法将多。
顾笃许久没练习金刚功,此时一觉醒来,顺势就习练起来。
昨天那老头则一早就入了重症区,单他一人还不放心,于是拖着昨日另一人一起查探。
两人一进来就发现顾笃原地做着金刚功,他也不去打扰,再看两遍却越发觉得有些道蕴。
待见顾笃打完收功忙问:“可是道家真传。”
顾笃一时不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金刚功,于是回道:“算是吧,这我也说不好;是有一个老道士传的。”
那老头闻言道:“难怪了。”
但他还没放心拉着顾笃一阵号脉,自己号完又让另一人号脉。
两人号完彼此确定好后方才对着顾笃道:“看来你确实有抵抗疫情之能,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功法?”
顾笃哪能说是因为道家导引术护体,更不能说自己法力能裹住疫气,只得含糊道:“是的吧。”
那老头闻言,顿时激动万分。随即又不好意思得来回搓手,之后才组织好语言道:“小友,不知可否将此法传下,要是能多救治几人,自然功德无量。”
顾笃自然无所谓,他本是现代人,被互联网熏陶过,自有分享精神。只是他知道自己不怕疫病可不是因为这个,遂斟酌着语气道:“可以是可以。只是…”
还不待顾笃说完,那老头便急切道:“老夫乃是太医局的医官,你要能是传下此法,我定给你请功,到时候自有官家赏赐。”说完又拉着边上的老头道:“李太医,你说是不是。”
李太医被那老头拉着,知他是救人心切,遂回道:“是是是,老王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请功。”而后又望着顾:“只是得先听这位小友说完。”
顾笃见他们误会,也懒得去解释只好解释说:“这功法只是强身健体,体健自然能抵御疫病。”
李太医闻言有些失望,不死心道:“可是为何你这么快就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