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隐话落,裴如玉脑袋朝荼蘼这边微侧,裴云竹眼睫微动。
荼蘼轻轻扫过裴云竹和裴如玉的神态,而后眼睫微垂,裴隐他们知道多少?知道他是和长公主一起去的么?想来应是知道的。
他仰头看着身后垂头望着自己的裴隐,笑了笑,疑惑道:“二皇兄,你怎么知道的?”
又道:“你也太厉害了吧。”
视野拉远
裴隐手肘各自撑在荼蘼肩膀两侧,垂头凝望着荼蘼,而荼蘼脑袋扬起,天真地回视裴隐。
裴隐盯着荼蘼纯黑的眸子看了几秒,嘴角上扬,一声轻笑泄出嘴角,正待出声,却不料一人抢先他一步。
“二皇弟,向来就如此厉害,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说着的同时,裴如玉一手提着茶杯,另一只手揽着衣袖,缓缓倒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茶,其一杯被他放置石桌中央处,精瘦修长的手指微放其杯面上,手指微微用力,这杯茶就被他推向荼蘼眼前。
他抬眸,视线落在荼蘼身上,定格了几秒,而后视线上移,朝裴隐挑眉,“七皇弟,二皇弟很厉害的。”
荼蘼笑弯了眼,长卷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掩盖了眼内的情绪,“是嘛?”
他伸手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又道:“果然,二皇兄如我心中所钦佩的那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裴隐脸带笑意,眼眸的笑意根本就不存在,他回视裴如玉,假意谦虚道:“我没有七皇弟和大皇兄说得这么厉害,这些东西不过是那些喜传谣小人胡乱说得罢了。”
裴如玉收回视线,垂眼看着杯内的茶叶,不知信还是没信。
荼蘼垂眸,以茶杯挡口,嘴角微翘。
裴云竹一手帕捂唇,身子微颤,轻轻地“咳”了两声,好一会儿,才松开手帕,侧头看向荼蘼,略带病气的眉眼面向荼蘼,略微疑惑道:“七皇弟,国师府内是什么样的啊?我从未去过国师府。”
说到最后,带有病气的眉头微微蹙起,神色也带一些愁容,一副病美人的姿态。
裴云竹这句话真正目的就是想要探究荼蘼是否跟随长公主一起去过国师府。
荼蘼看向裴云竹,面上如常,内心却在衡量,如何回答。若是回答他曾和长公主一起去过,那么问题来了,长公主为什么要带他去?若他回答不曾和长公主一起去过,可事实是他去过,裴隐三人发现他说谎了,他又当如何应对,且三人必定起疑。
他手指微动,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前几日我和姑姑一起到国师府上时,只是简简单单地看了几眼国师府内设置。嗯..........我感觉好像跟长公主府内设置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些什么树啊,草啊之类的,不过看样子长得不同。”
说完,荼蘼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似乎为自己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而感到不好意思。
裴隐嘴边笑意加深,就连裴云竹和裴如玉都笑了。别误会,这是嘲笑,嘲笑荼蘼不懂名花草木,没有见过世面。
裴如玉轻声询问,“七皇弟,长公主为何带你去国师府?”
荼蘼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啊,我连国师的影子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