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没良心的就是绣球花了。刚种上去的时候越活越精神,谁知道太阳一晒就自暴自弃了。先是几片叶子黄了,紧接着就消失无影踪了。我猜是“恨嫁”了,不知道是不是相中了谁家的公子哥儿,赶着去抛绣球了。也有可能跑去隔壁阿姨家了,她家的绣球开的正欢呢,她家的小院且热闹着呢,我这小院尚未健全,有些冷清,哎,这嫌贫爱富的家伙,不要也罢。
最像我的当属山乌龟了。这家伙长得像一块土疙瘩,最关键能够入乡随俗,把他随意一放,都不用埋土里,撒几滴水,他自己就像喝了生长剂一样,铆足了劲,伸长了腿,奋力地往土里扎根,没几天就能长出新叶,还有那长长的藤像极了古代大侠头上的飘带。于是,我又买了好几斤山乌龟回来,原来某宝上山乌龟是可以按斤买的。我喜欢生命力旺盛的花草,因为我没时间养活娇贵的花草,我养的花草得像我一样能够自力更生,自求多福。
养猫狗被称之为“猫妈狗爸”,我这养花草的就自诩为“花娘草爹”吧。虽然我这个家长不是那么尽职尽责,尽善尽美,但别人家有漂亮的木头栅栏,咱闺女儿子也不能缺吧?贵的咱买不起,塑料的总还可以淘回来一套吧?但得等我有空,还得等一场及时雨……
夜半三更天,雨下得差不多的时候,小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个疯子冒着不大不小的雨,捧着一箱子护栏,给她院外的“花女草儿”安插“护家院墙”,没错,这个疯子就是我……
好家伙,你说,天这么黑,雨这么大,片刻就淋湿了我的头发,淋透了我的衣服,咋就淋不死这遭瘟的死蚊子呢?黑咕隆咚,它们是怎么看出来我是个人的?视力这么好,瞄准度这么高,科学家是不是可以考虑把它们的视网膜提取了,送给盲人朋友或是视力不好的人类用呢?
路过的一对夫妻共撑着一把伞,低声说着我听不太懂的细语。反正我不管,反正他们也看不清我的脸,看清了也无妨,说我是疯子也罢,傻子也好,反正我的花草宝宝最重要……终于搞定了,我也做了一场不为人知的“公益”,把万恶的蚊子们喂饱了。
花草爱不爱我,我不管,我只管爱他们,顾自欢喜,像个疯子一样,顾自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