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资格得到那种待遇,而且我潜伏紫蝶的时候那科长都还没上任呢。”
“那科长让我来救谁?”
蜘蛛转念一想,他在那附近感应到的气息只有那个藏在垃圾桶里的家伙。
如果协会的人晚一点来,或者紫蝶生命熔炉并没被摧毁……
只要自己的任务还没结束,他敢肯定,自己百分百会杀了垃圾桶里的家伙。
他原本踢倒垃圾桶是想让熊发现那个人,好借熊的手来解决麻烦……结果他还是活下来了,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他不敢再多联想那家伙的身份,如果真是二科科长要保的人,对那种人的身份知道得越少越好,最好再趁机送个顺水人情给新科长。
“原本在我旁边的垃圾桶里藏了个普通人,熊路过的时候执意要杀他,我当时编了个理由把他放走了,我还以为他是个蝼蛄呢。”
蜘蛛的话令他很安心,至少这个理由足以糊弄他们的科长了。
“姑奶奶,您还要在这等多久啊,您的手下出去已经有好一会了,如果真搞不到材料就等下次呗,我给你联系我的方式。”
蛇闭着眼睛盘坐在地,摇了摇头。
“姑奶奶,你知道的,平时我这小本买卖就不好做,在几个巢里来回跑,现在为了您把预约好的人都推了,再多等一会巢里的电力恢复了,我连跑路都来不及可咋整啊。”
蛇若无其事地静坐着,突然眉头一锁,用拳头狠狠捶向地面,散着碎石的地面将她的手硌出暗红的血。
她猛地站起身,恶狠狠地攥着拳头。
园丁见状立马上前安抚。
“别急啊,姑奶奶,我等还不行吗,您可别动怒啊。”
恍惚间,蛇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身体一软,瘫坐在地。她毫不掩饰地露出自己的尖牙,死死咬住自己的右手手腕,声泪俱下地痛哭起来。
她感受不到生命熔炉,一点,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她明白,紫蝶的计划失败了。
千万别去想象失败后的结果,只要自己成功就不会有事的。她在接下任务时不断用这句话鼓励自己,但事到如今,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没能和其他家人一同赴死,这是自己的罪过吗?一人独活难道就不被允许吗?
想到这,她感觉大脑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只得更加剧烈地咬住自己的手腕。
“$%#%$^&%%^&%*&&”
蛇愣愣地松开了嘴,颤巍巍地抬头看向不知何处而来的三头西装怪物。
“有人花钱买我的命?是谁?”
裁缝轻叩一下自己的额头。
“保险箱里藏了一张支票,和一张字条。”
“信里说什么?”
“保下你们三人的命。”
裁缝见蛇默不作声,又自顾自说了起来。
“熊已经死了,蜘蛛是协会的间谍,蜘蛛现在正带着协会的人来杀你所以这条情报现在算一条命。熊的命我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偿还你,比如我可以替你解决......”
裁缝话说到一半,蛇的身体抽搐起来,从那娇小的身躯里传出阵阵怪笑。
“哈哈哈哈,叛徒......叛徒......我必须......必须亲手杀了他。现在,立刻带我离开这个地方。”那命令的语气令裁缝都产生了些许恐惧。
话音刚落,蛇只觉得脚底一空,她和裁缝一同陷入虚无的漩涡中。
园丁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趴在地上摸了摸刚刚二人消失的地方,随后长舒一口气。
“呼,那姑奶奶终于走了。”
他起身眯眼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喉间拔凉,他猛地睁眼,数道身着协会制服的人影如野兽般盯着自己,好像自己多动一下就会被生吞活剥。
“跟我们回去一趟吧。”
他在心里不停地暗骂蛇,暗骂紫蝶,暗骂协会,随后又开始祈祷,他现在无比期望能有好心人也花GM来买自己的命。
东区,生命之树逐步坍毁,被它点亮的东区又重新遁入黑暗。
一柄大剑贯穿了由惨白肢体包裹的生命熔炉,希尔维亚悠闲地坐在大剑之上,惬意地摆动双腿。
不经意间,她的四周被稀稀疏疏的灯光点亮。
红九最近刚刚经历蝶潮,杀死黑蝶兽得到的晶体足以维持好一段时间的能量供应,这里的卵以生物实验为主要研究方向,照理来说不会一次性动用超负荷的能源。也不能排除卵中特殊的实验计划。
当然,最有可能的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如今红九的紫蝶势力应该已经全部剿灭了,紫蝶这番飞蛾扑火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哪怕只是为了报仇,做到这种地步就意味着完全丧失了和其他帮派在红九争夺权利的机会,可惜,如今想要抓到一个知道真相的紫蝶成员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但这次深宵也把红九弄得更乱了,把这潭水搅浑对于希尔维亚而言反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至少调查赫洛的人会少那么一点。
正当她凝神思考的片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好久不见。”
伊格尼大摇大摆地走到希尔维亚跟前,擦了擦她额头的血渍。
“这都是你计划的好事?”
希尔维亚不客气地回应道。
“不不不,我只是奉命行事,在今晚搞点小动作罢了。碰巧看到你在这,来闲聊两句。”
希尔维亚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信不信随你。”
说完,他立马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协会二科的其他成员。
北区的某个暗巷里,赫洛感受到外界渗进垃圾桶的微光,谨慎地爬了出来。
他将那张黑市门票置于路灯之下,他深呼一口气,感受着又一次劫后余生的新鲜空气。
随后心念一动。
“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