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的黄金会突然消失。就在我趴在床边的地上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我看见了魔鬼，他说他收了我的黄金，可以替我做一件事，我没多想，我说，‘既然这样，你去把那个抽了我三十下的人杀掉。’那家伙点了点头就消失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直到我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才醒来。我那时住在墓地边上一个棚子里，上帝保佑，因为冬天并不寒冷我才能活到现在。正当我闭着眼猜测是谁离世了，我听见我母亲哽咽的声音，那声音告诉我，我的父亲突发将疾病死去了，让我跟着她回家。”

“我惊愕不已。埋葬了我父亲后，我浑浑噩噩地跟着母亲和妹妹回到了那个阔别一年的家中。一天夜里我恍惚间记起了和魔鬼的交易，自那以后我再也睡不着觉，害怕魔鬼再次找上我。我三天三夜没合过眼，缩在卧房角落里不敢动弹。最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在一个晚上取走了家里三分之一的积蓄，偷偷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来到了这里。”说罢，男子一口喝多了古典杯中剩余的液体。掏出1第纳尔递到科萨面前。

科萨有些愕然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说了，这杯请你。”

“你似乎并不惊讶于我的故事，以及那个魔鬼？”男子笑着问道。

科萨没有回答，找了1帕科递给男子，才开口道：“这里什么样的故事都有，其中九成都半真半假夸大其词。”

“也是。”男子哈哈一笑，又问道：“那剩下一成呢？”

“像你这样十虚十假，毫不可信。”科萨一点也不留情地说。

“好吧。”耸了耸肩，没什么表情地说，随即又掏出10帕科，连同刚找回的1帕科一起推到科萨面前，“再来一杯。”

科萨看了看他，终于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男子看着科萨收走那一枚枚帕科，带着有点惆怅的语气说，“也许以后不会来这喝酒了。”

“是吗。”

“你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不舍得我离开啊，冷漠的家伙。”男子调侃道。

冷漠的科萨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正正地盯着他看了两秒，重又低下头，利落地切开柠檬。

“我早就见惯了有人离开，没有谁会一辈子待在同一个地方。之前默克兰不也突然就离开了，甚至都没像你一样知会我一声。”

“是啊，默克兰那个混蛋。突然就失踪了，害的我们好长一段时间内连牌局都凑不出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希望上帝保佑他没事。”男子接过古典杯，一口把里面的酒灌了下去，打了个嗝，又掏了1第纳尔摆在桌面上，“再来一杯。”

等科萨又调好一杯威士忌酸时，男子已经趴在吧台上呼呼睡了过去。科萨摇了摇头，把那杯只加了半个蛋清的威士忌酸推到他面前，没有收走那1第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