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对不起......”

“师傅你怎么了？”

老者红着眼睛看向少女，一行血泪缓缓流下。

“你可知.....你为何物！”

“师傅......”

“我真龙道法一脉，走的乃是一条亘古未有的死路！！！”

骤然间，少女瞳孔极剧的收缩着，仿佛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只见那老者癫狂的扯开衣袍，胸膛之上竟然是无数密密麻麻的鳞片。

而老者眼神疯狂地伸手用力扯向那胸膛之上的鳞片。

只听“呲啦”一声，鳞片应声而落！

与此同时，一抹鲜红的血液自鳞甲之中迅速沁出。

老者仿若陷入癫狂一般，死死地抓住手中刚刚扯下的鳞甲，然后缓缓地摊开手掌，只见他掌心中的那片鳞甲竟然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

眨眼间，鳞甲就像是突然拥有了生命一样，发出一阵窸窣嘶鸣声！

这哪里还是什么普通的鳞甲？

分明就是一只活生生的蛇！

它在老者的掌心里蠕动着身躯。

重新爬回胸膛。

而老者胸膛处诡异的快速愈合着，瞬间完好如初再度被鳞甲所覆盖。

“真龙之法，根本不是修的什么长生！”

“假的！都是假的！！！”

“世间无真龙，所谓真龙道法修来的不过是这妖魔身！”

陈道玄神色无比复杂，一道传承无数载的道门，最终传下的法竟变成这般模样！

“师傅......”

“芷儿，你可知那上山之人最后为何都无影无踪？”

“师傅......”

“他们都让我喂了蛇！”

“所以我真龙道门全门上下除了你我再无他人！”

“无精血供养，就只能等反噬已身！”

“一朝问道，十载岁月之后不过一抔黄土！”

“凡尘世人皆寿元一百载，你叫我如何甘心？！”

老者面上布满悲戚，他见过太多的同门长辈寿元将近的时候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无精血供养，最终被群蛇饲身。

“而我连那凡尘之人都不如，不过十载岁月。”

“何其不甘！！！”

“芷儿，你可明白你为何物？”

“师傅......”

“你是我留下的唯一血食！”

一抹惊愕骤然出现在少女脸上！

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师傅，眼中满是泪水。

“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少女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老者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看着少女，眼神依旧冷漠。

“芷儿，为师也是无奈之举。这真龙道法，一旦踏上便无法回头。”

“为师不想落得个被群蛇饲身的下场，只能如此……”

陈道玄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他没想到仙古传下的化龙决竟会变成如此邪异的模样。

“做那一世富家翁不好吗！”

“你这又是何苦呢？”

陈道玄叹息道。

老者惨然一笑：“仙人，你长生久视，又怎会明白我们这些修仙者对长生的渴望？”

“我等苦苦追寻，却最终陷入这般绝境。”

少女摇着头，泪水不断落下。

“师傅，为什么......”

“师傅，你骗芷儿的对吗？”

“......”

“你说话啊！！！”

老者痛苦地闭上眼睛。

少女绝望地看着师傅，心中的信念瞬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