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北望在心中直呼好家伙。
这余矮子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定逸师太是恒山派的,还特意提醒一声。
而且他所谓帮忙,其实也没安好心。
若定逸师太顾虑恒山派名声,当真退走了,于恒山派名声虽有损伤,却不至伤筋动骨。
可一旦恒山派弟子在青楼私会采花贼的消息传出去,那可就严重了。
天底下,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永远是风流韵事。
一旦消息传开,对恒山派的清誉就是致命打击。
余沧海名为帮忙,其实是想进入其中,将仪琳在众目睽睽下带出来,以此坐实了恒山弟子私会采花贼的事实。
定逸师太性子耿直,显然未能明白其中关窍,不但未曾阻止余沧海进入,反倒道了声谢。
就见余沧海得意一笑,身形一闪便纵入了楼中。
不一时,就听“砰”的一声巨响,两道身影撞破屋瓦。
一刀一剑在空中不断交击,而后两道身影各自飞退,分别落在两座屋顶上。
其中一人手持单刀,叫道:“余观主,房中地方太小,手脚施展不开,咱们到旷地之上大战三四百回合,瞧瞧到底是谁厉害。”
说着他嘿嘿直笑,道:“要是你打胜,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粉头玉宝儿便让给你,假如你输了,这玉宝儿可是我的。”
显然,此人就是“万里独行”田伯光了。
余沧海气得脸色铁青。
这番话,分明是在说自己和他相斗乃是争风吃醋,为了争夺“群玉院”中一个妓女,叫作什么玉宝儿的。
他没能在房中发现小尼姑,反倒让田伯光一阵奚落。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只是心中虽怒,可方才在房中与田伯光对了数十招,深觉其刀法惊奇,自己未必就能胜过对方。
既然没有好处,何必再与这淫贼动手,免得污了自己名声。
一念及此,余沧海索性扭过头,不去理会田伯光的挑衅。
田伯光目光一扫,便见地上影影绰绰,除了定逸师太与余沧海外,还有许多名门弟子。
他心中也不禁有些忌惮,便也住口不言,只是蹲在屋顶瞧着热闹。
便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余观主,田伯光这厮作恶多端,日后必无好死,咱们要收拾他,也不用忙在一时。”
卓北望循声望去,就见定逸师太身边又多了一人。
那是个身穿酱色长袍的矮胖中年,只听他接着道:“这间妓院藏垢纳污,兄弟早就有心将之捣了,这事待兄弟来办。大年,为义,大伙进去搜搜,一个人也不许走了。”
卓北望顿时明白,此人想必就是刘正风无疑了。
刘门弟子向大年和米为义齐声答应。
定逸师太也是急促传令,吩咐众弟子四周上下团团围住。
卓北望在远处瞧着,不禁心下疑惑。
不知刘正风此举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按道理来说,刘正风不应该也不会去陷害恒山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