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异世界,N北大区,溪川市。
哗啦——哗啦——
戴着锁链的男人在监督者的引领下来到了探视间。
一进门,他就与玻璃墙外的年轻人人对上了眼神,没算错的话他今年二十岁。
身材匀称,有锻炼的痕迹,黑发褐瞳,容貌不错,和他有五六分相似,只是那淡淡的黑眼圈破坏了整体旺盛的生命感,那是他儿子。
男人错开眼神,不急不缓上前取下了墙上的交流电话放到耳边。
“为什么?”
未等男人说话,电话就传来了一声质问,声音低沉冷冽。
探视间内有两位监督者站在内外,他们已经按照规定戴上隔音耳机,开始二十分钟计时。
电话里一片寂静,一如从前,未得到回答的申啸坐在椅子上将身体前倾,昂头想要看清玻璃墙对面被灯光阴影遮住面容的人,再次开口:
“没有丝毫愧疚?”
电话依旧安静,男人面无表情,静静俯视着申啸。
空气在二人之间凝固,仿佛隔在这对父子之间的不是一面玻璃墙,而是翻滚着血与恨的风浪,根本听不到对岸的呼唤。
申啸动了动身子,打算挂掉电话,他实在是无法继续伪装下去了,一看到此人,他胸腔的恨意就无法压制,然而这时电话里传来了说话声:
“你不应该还活着,是个意外?还是有谁帮助了你……”
啪!
没等他话说完,电话就被挂断,申啸猛然站起。
玻璃墙对面的男人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自顾自说着不明所以的话。
十年了!被关在这里十年是享福来了?
就一点没改变?
一点反省都没有?
申啸内心悲与怒翻涌,脸庞变得扭曲狰狞,一拳砸在厚重的玻璃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你这个懦夫!”
这下惊动了监督者。
……
三十分钟后,申啸缓步走出大厅,他的行为受到了警告,失去了两年内再次来到这里的资格。
出了门口,望着阴沉的天空,申啸努力平复心情,笑了笑,内心深处最后一丝侥幸就此破灭。
十年前,他的父母被隐秘组织“新生者”强行洗脑,成为了对方的忠实拥趸,为此他们奉献了自己的的一切,还在一场祭祀仪式上奉献了自己的儿女。
申啸则是那次祭祀仪式里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十年来,他总会在午夜梦回那场灾难,一遍遍经历妹妹在他怀里痛苦无助的望着他,最终绝望凋零的画面。
他恨自己的父母的所作所为,但更加痛恨幕后的罪魁祸首——新生者,这个危险又隐秘危险的组织。
申啸做着深呼吸,虽然没能从生父这里得到关于那个组织的线索,他却有另外的线索,想着要不要尽快行动。
至于他为何如此急迫,那是他觉得自己得了某种精神疾病,发病迅速,如果自己再不行动,等住进精神病院就什么都晚了。
在一周前他脑海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说话声,自称大爵,扬言能帮他。
想到这里,申啸深吸一口气,低头小声喊道:“大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