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喘息和再次作恶的机会。”

“他们活着，就有无辜的人可能会死。”

对敌人的善良，会成为刺向自己或者他人的武器。

带来让人懊悔的悲痛。

要动手，就要利落地动到底。

德拉科此前从未真正接触过如此直白而冷酷的生死论断。

听到艾尔希亚的这些话时，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对于战争的模糊认知一下就跨越到了生死之上。

这样的艾尔希亚也很陌生，跟她日常甜美的外貌完全不一样的冷漠。

在大脑的一片混沌思绪过后，德拉科依稀想起来第一次巫师大战时候的牺牲者们。

死在索命咒之下的……被钻心咒折磨的……

还想到当初的伏地魔阵营里还有自己家的人……还有自己同学家的人……

如果那时候就遇到了艾尔希亚……

德拉科的思绪不断发散，不知不觉把内心的话说出口，“如果食死徒里面有我呢？”

好像是对艾尔希亚的确认，又好像是对命运的质问。

“是不是也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他的眼神里出现了痛苦和恐惧的纠结。

好像真的看到自己成为了伏地魔势力，和艾尔希亚站在对立阵营的场面。

没头没脑的问话，成功引出了艾尔希亚诧异的表情。

“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有如果？你没事吧？”

说着话，艾尔希亚俯下身子，用自己额头去触碰他的额头。

“差不多温度，也没发烧啊。”

一阵莫名的烦躁袭上心头，德拉科在心里暗骂自己在瞎说什么话。

但又叛逆似的，很想知道答案。

他把艾尔希亚搂进怀里，抬起头看她，“我是说如果……如果马尔福家族还是选择了伏地魔。”

“那我自然也会成为一个食死徒。”

“不，应该说，没有你的出现，我天生就是食死徒。”

“马尔福家族没有选择，我也没有。”

“怎么办呢……艾尔希亚……你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吗？”

他的神情有些哀伤，面容被一层淡淡的哀愁所笼罩。

可是眼神里却着期待的光芒，很黯淡但没有熄灭。

“那你想成为食死徒吗？”艾尔希亚温柔地抚摸他的脸。

没等他回答，她就继续往下说。

“你其实不想，对吗？”

笃定的眼神，意味着了解与信任。

“你因为我对生命的处决言论就感到不适应，那你更接受不了他们那种惨无人道的杀戮。”

“没有我，你也终将做出正确的抉择。”

德拉科没有说话，缓缓闭上眼，把头埋在她的肚子上。

在依偎之中找到慰藉。

“当然，你要问我如果你真的犯下很多害人的罪行，我会不会对你动手的话。”

“德拉科，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

“我一定会。”

“那样的你也不会是我喜欢的你。”

“我们根本不会走到一起。”

圈在腰上的手紧了紧，让艾尔希亚更贴近了一些。

艾尔希亚揉了揉他浅金色的头发，“我知道你现在很低落，但是我要怎么安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