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

这种状态。

刚好。

乔杰含糊着口气，满嘴酒气。

“我说……”

饺子耳冷冷一笑，刚要张嘴，乔杰脚步骤然加快，三两步便来到他面前，猛地抬脚踹在饺子耳的两腿之间。

“嗷！”

男人都懂的疼痛，瞬间让饺子耳抱着痛呼。

乔杰顺手拿起盘子里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心满意足的咀嚼着。

一口，两口……

“噗！”

乔杰几乎要吐了，把咬过一口的三明治按在饺子耳的脸上。

饺子耳暴怒，举拳要打。

不过乔杰更快，不等饺子耳动作，她的拳头照着三明治刺下去！

“都告诉你不要番茄酱！”

扑通！

饺子耳昏厥地软倒在地上。

换成在拳台上，就是乔杰犯规出局了，说不定还会被禁赛。

只可惜这里不是拳台，乔杰的弱点重击可不算犯规。

乔杰嘴里骂骂咧咧地，身上哪里还有醉酒的意思。

坐回到卡座，对着目瞪口呆的女人。

“你刚才说到哪儿了？戈登是好人？这事儿蝙蝠侠知道。”

“蝙蝠……侠？”女人有点儿跟不上乔杰的思路。

谐音梗没人懂，就没意思了。

乔杰拿过她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漱口。

又吐掉了。

女人看乔杰的样子，默默起身：“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吧。”

见乔杰还想说什么，她笑道：“我知道，不要番茄酱嘛。”

不过一会儿，一份热气腾腾的牛排端了上来。

乔杰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他是真饿了。

“煎牛排，还是戈登先生教我的，他休息的时候，都会去镇子中心的收容所做义工，很多人都受过他的帮助，也有很多人在这里站稳，出去找到了工作，离开了明斯基镇。”

乔杰手上动作停了一下：“听上去，他是挺不错的。”

可惜，戈登队长喜欢搞人的祖奶奶，就怪不得镇上的人那么讨厌他了。

“那个女孩儿。”女人握着酒杯的手攥成了拳头，“她也是收容中心出去的，那里有很多孩子，一些是真的没有父母，有些就和我一样……从国外来，再也回不去，戈登先生帮她找到神父收养，对她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现在她却跟神父说那种话！”

她看起来有些气愤。

不多。

更多的是无奈。

“他们都说，孩子不会撒谎，不可能冤枉戈登先生，可他们什么都没找到，他们没有证据！

戈登先生什么都没做过，当然没有证据。

他们又拿戈登先生是警局队长说事。

说他的经验丰富……很会处理证据……知道调查的方向……”

女人眸子微光颤抖，声音变得一顿一顿的，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没有人再卖给戈登先生东西，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透明人，除非必要……

他的女儿在学校里被人欺负，在她的鞋子里撒图钉，在她上厕所的时候往里面倒冰水……

连他的女友们，也全都跟他保持距离……”

人类是群居动物，即便是能够一个月不出门的宅男，其实都是需要社交的，只是他们从网络上汲取到了社交需求。

而被迫切断所有的社交关系，在人群中成为透明人。

冷暴力。

一种对精神造成伤害的暴力行为。

不是一个两个，是整个明斯基镇都在针对戈登。

乔杰停下切割牛排的动作，舔了舔嘴唇上的牛排酱汁。

忽地，乔杰想明白了，那天晚上，在他在自己的家里被袭击的时候，为什么戈登队长的出警速度会那么快了。

戈登，大概是对乔杰，这个刚到明斯基镇，对一切都还一无所知的外来人的一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