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风发足急奔,一瞥眼间,但见西首白光闪动,却是个清丽女子手执长剑,从山坡边奔来,要拦住他去路。又听得张子英不停步地追来,口中还叫:“段师妹,你拦住那边山口!”
李玄风当即折而向东,乱窜片刻,但听得那轰轰水声愈发大声,抬头一看,只见眼前有如银河倒悬,正是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往眼前深涧而去。
忽听得一声女子叱喝,白光闪动,一柄剑倏然刺来,却正是段仪。
李玄风忙闪身躲避,但段仪剑法精妙迅捷,嗤的一声,还是在他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段仪喝道:“前面是本派禁地,任何外人不得擅入,你再向前数丈,我剑下可就不留情了!”
李玄风道:“那我不往前数丈,你们饶了我么?”段仪一怔,道:“那便......”
忽听得张子英喝道:“那也不可饶!”却见他手持长剑,已追了上来。
段仪一怔,道:“张师兄,为何不可饶?只怕他是迷路,无意间来到此处罢了。不知者无罪,放了他罢!”
张子英刚被段仪拒绝,这时见她竟当面为一个陌生男子求情,突然间胸中妒火大盛,直欲冲天而起,大声叫道:“段师妹,你为这野男人求情作甚?难道你三番五次拒绝我心意,竟是因为早已倾心于他么?”
段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之下,一时竟无法作答。
张子英却当成她默认了,双目通红,道:“是这样啊......好!好!段师妹,你包庇外人,允许外人侵犯本派禁忌,已是叛徒,做师兄的只能清理门户了!”
李玄风心里吐槽:“这人神经病啊!”却见张子英长剑一抖,身形一晃,已向自己掠来,长剑舞开,化作一道剑网,封住李玄风所有去路,直罩而下!
李玄风手中无剑,如何招架?眼看无处可逃,道:“既然你们不饶我,那我跳不跳下去也无所谓,跳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忽然转身往那深涧里跳去。
段仪大惊失色,叫道:“你,你把人逼死啦!”
张子英收剑后跃,面色狰狞,恶狠狠道:“怎么,很为你小情郎伤心么?你趁早把他忘掉罢!今夜你便是我的了。”说着忽然纵身扑上。
段仪举起长剑刺去,但张子英剑法更精,只一抖一挑,铮的一声响,段仪只觉一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手不由得一松,长剑脱手,呛啷一声掉在地上。
段仪后退数步,退到悬崖边上,叫道:“你若再往前一步,我......我便跳下去了!”
张子英恶狠狠道:“你要么从此以后从了我,要么在这里跳下去,死个干净。”口中说着,脚步不停,渐渐逼近。
段仪叫道:“好,那我便跳下去,死个干净!”忽然转身,直冲向断崖,终于双脚踏空,笔直摔了下去。
张子英也没料到她竟如此刚烈,见她跳下去,突然之间便似从魔障里醒过来,惨叫一声:“段师妹!”奔到断崖边一看,却哪里还能看见她的身影?
“不!不!段师妹!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害死了年!”张子英哭叫起来,无穷无尽的悔恨如潮水般涌上来,不由得提起长剑,便要刺向脖子。
“不!”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冷静下来:“就算是死,也要和段师妹的尸身死在一起。”
心意既定,当下急冲冲去寻找下去的路,浑然忘了实际上除外人以外,连门人徒弟未经允许也绝不能去观摩太玄玉壁。触犯此规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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