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你这么多年修为不易,只要你从此不再做如此恶事,我便放了你。”徵瑀负手缓缓从断墙中走出,俯视着美女。
“不可能!只要我活着我就要摄人阳气!”美女怒吼道:“你自恃修为高我许多便管这闲事,我只寻那些好色小人,不曾戕害一个好人,他们色欲熏心我与他各取所需,何错之有?”
“强词夺理。”徵瑀走向美女:“万物运转皆有其规律,你若潜心修行早晚必成正果,摄人阳气乃是邪魔外道,本不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你却堂而皇之言之凿凿,还不知悔改吗?”
美女啐了一口血:“我可没那心思听你说教!”只见她周身忽然泛起紫光,化作一只白狐逃走了,听见动静赶来的王老太公被这一幕吓得不轻,竟直接晕死了过去。
王九思虽然也心生恐惧但看见父亲倒地慌忙跑过去和杨雯将王老太公抬进堂屋救治。
徵瑀袖袍一挥便化作青烟追了出去,不多时便在一处山洞前现了身。
徵瑀额间金光闪过,提了柄剑就进了洞,没走几步便看见了在山洞里吐着血的女子。
女子倚在一张石床上,石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憔悴的男子,二人紧握双手,看见徵瑀进来女子勉强起身就要和徵瑀拼命,却被男子拉住了。
男子艰难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对徵瑀行礼道:“想必你就是来捉拿翡翠的人吧?”说着便费力地咳了起来。
徵瑀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面前二人,女子还要动手,男子拉住女子:“算了,这就是你我的因果了。”说完便咳出一摊血来。
女子见状心疼地拿出自己的内丹就要给男子度去,又被男子制止了:“我命就在今日了,别白费力气伤了自己了。”
徵瑀怒道:“你还将男人囚在洞中?”
女子闻言幽幽道:“他是我夫君。”
“四年前我未修成人身时被山里修行的蛇妖占了洞穴,我无处可去眼看将在雪地里冻死时,他进山砍柴救了我,将我带回家中悉心喂养,开春后把我放回山上,我努力修成人身嫁给他报他救命之恩,不想他与我成亲后开始体弱多病阳气不足,我无意害他,为了续他的命我才去寻那些人吸来阳气渡给他,勉强吊着命。”
“今天我夫君突然病情严重了许多,我才白日里去找那王九思,看在我一心为了我夫君的份上饶我们一次吧。”女子说罢男子就摆手道:“做错了事就要受罚,翡翠,这就是我们的命数。”
男子说完又咳出血来,女子用内丹强行给男子度入妖力,却被男子一把扇到地上。
“夫君……”女子扶起丈夫,她此刻心里只是痛苦难过,全然不怕徵瑀是否会杀她,身边的男子便是她的所有了。
徵瑀丧妻二十一年,这二十一年来他日夜都活在地狱中,他怎会不知此痛几何,皆是心悲之人,行径却是殊途。
世上多是痴情人,悲欢付尽与君同,花好月圆风雨覆,残生人人是嗔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