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州,我觉得那薛城也忒坏了吧,这样造成了一场惨剧……”
李霜州也是没想到,这苏禾才过一天便生龙活虎了,这一路上都在跟自己讲这些有的没的,早知道就应该丢下他自己走了。
一旁的苏禾也是不觉口干,还在不停地说。两人沿着沁道出来,告别龚霖后走了约莫有一天,远远便瞧着京城的城关了,确实比冀州的城关高上不少。霜州顿了顿脚步,转头看向苏禾。
苏禾被他这么一看倒是有些害怕。
“进了京城就不要再说沁园的事了。”
李霜州提醒了一下苏禾,薛家在京城不可谓不大,当今内阁只有三人,薛家族长薛荣付即薛齐的父亲便是其中一人。说实话,春和薛齐的悲惨经历并没有让霜州有很多的共情,也可以说他本身就共情不了。
可恨的不是薛城也不是薛齐,往小了说是薛家,往大了说,何尝不是这个国家呢?
苏禾哪里知道李霜州心里想什么,只能轻轻地应了一句,心里也是去想了别的。
两人很快便到了城口,面对严肃的守军,李霜州给出了一块通关文碟。
他手里那块似乎与寻常的不大一样,苏禾也是拿出了自己的,对照着看了看。
守军一下就辨认出了少年的那块,是金安殿专属的,当即招呼马车送李霜州进城。
上车前霜州还是同苏禾聊了几句。
“有事可以到金安殿找我,直接报名字就行,记着我刚刚说的,那事不是我们能管的,最后……”少年拉上了车帘,久违地笑了一下“殿试顺利”。
说罢,马夫扬鞭而去。
这边守军也是很快确认了苏禾的文碟,放了他进去。
肖林今日本来是休沐的,上头老爷子却是发话让他过来接人了。按理说这种事情再怎样也轮不到他来干的,喊他过来想必也是位重要人物,等会老爷子还要亲自过来呢。怎么说也是开国功臣了,来金安殿接人不免让肖林重视了。
一辆遮黑布的马车远远过来了,黑布是金安殿的标识,金布是当今天子,紫布便是王公贵人了。
肖林也已经在大门站好了,双眼微眯瞧着那马车上下来的少年。
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那挂在腰间的一柄利剑,接着是全白的衬衣与蔚蓝的腰束。
好一个少年,一双醉人的桃花眼,带着冷凛的脸庞,修正的五官,细长的手指也是骨节分明,哪怕是清秀如肖林也是顿感失色。
但这明显就是位大贵人,肖林伸出右手先表敬意。
“京城肖林。”
“天山李霜州。”
天山?应该是那位先生的弟子了,肖林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随后松开了两人轻握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