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普遍认为,广目门中四位逐日境真君,掌门实力最高,两位长老其次,护法最差。
但掌门广目真君,曾经私下点评,锐目真君以神目之光韬养灵剑,实力已经远超过两位长老。这件事情本是门派隐秘,但此刻却被对方一语点破。冷图安小心的斟酌着词语,刚想开口询问。
却见杨云升点了点空杯,“有劳。”冷图安只好先倒酒。
杨云升端起酒杯,问道,“冷道友,听闻你学成归来,就一直跟随在城守大人身边?”
“是。”
“有多少年了?”
冷图安愣了一下,“三年多。”
“只有三年,可惜,可惜。”杨云升再饮一杯。
“可惜?”
“家师曾说,五年前,广陵城守修剑有成,试剑‘神举山’,一招‘断天绝’,一剑断山岳。冷道友如果当时能陪伴左右,一定见识到了这震撼场景,我还想听听详细的情况呢。”
冷图安再次震惊,城守大人一向藏锋守拙,一剑断山岳的事情,只在某次酒后,对自己的几个亲信提过,而眼前的少年,竟然也知道这件事情,并说是从他师父口中听闻,正要询问,却又被杨云升打断。
“咦?冷道友怎的不喝,快喝了这杯,你我再多饮几杯。”冷图安只好喝酒,倒酒。
杨云升再次举杯,“冷道友久居广陵城,和伍良玉定然熟识,二位同为大楚国后起之秀,有没有切磋一番。”
“并……并未,伍大人,伍……”
一杯入喉,杨云升摇了摇头,“可惜,可惜,家师曾多次提起,伍良玉作为楚国皇族后裔,却另辟蹊径,以凡世相,修龙王术,实乃万中无一的修道天才,有机会一定要切磋切磋,见识一番。”
冷图安口干舌燥,这种大楚国隐秘之事,他也只是略有耳闻,并不清楚内情,此白衣少年却侃侃而谈,一时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了。
不知不觉中,一坛酒已经喝完。
杨云升随手一挥,把另一坛酒的封口打掉,拿起坛子,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见他这副做派,冷图安又吃了一惊。这五醍仙浆乃是楚地的上品仙酒,冷图安的这两坛子更是以秘法酿制,灵气蕴藏充裕。刚才接连喝了几杯,冷图安自己都觉得脸红心跳,白衣少年却敢对坛而饮,其修为之精深,可能远远超过自己。
“好酒,好酒!冷道友,在下贪酒,此坛可否让在下独饮。”
“当然,当然。”冷图安连忙答应。
“好!”杨云升端起酒坛,吨吨吨喝了几口,“听闻冷家和窦家乃是世交?”
“是……”
“既是世交,理应守望相助,切不可背信弃义!”
“是……”
“冷道友和窦博望都是天人之姿,广陵人杰,他又是你的后辈,你应该多多照拂,切不可妒贤嫉能!”
“是……”
“我那师叔当年受了重伤,隐藏在窦家,因此窦家与我宗有缘……
师叔收了窦博望作为弟子,虽然并未回报门派知晓,但窦师弟早晚会回归总宗门……
窦博望资质尚佳,门派也会悉心培养,他日不可限量……”
杨云升说一句,就豪饮一口,一边说着,一边又用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冷图安。
冷图安修行广目门神功,竟然不敢对视他的双眼。只觉感觉今日之事,过往之事,自己家似乎闯了弥天大祸。对方修为精深,宗门背景更是强大,人家没有兴师问罪,已经是极大的宽恕。
过了好一会,杨云升才收回目光,“也罢,也罢,冷道友今日喝了你的酒,就承你的情,过往之事就一笔勾销,冷道友,后会有期。”说完,他以灵力托起打着呼噜的窦博望,大步走出翠香楼。
“哎?是,是。”冷图安如蒙大赦,连忙起身相送,可等杨云升的身影快消失了,他才反应过来,“哎?敢问道友姓甚名谁,师承何门何派,令师尊是哪位真君……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