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来自帝都王家,可有凭证?”
“有的。这是你爷爷让我带给你的令牌,凭此令牌,可调动王家在天下各地的钱财和势力。”
锦衣中年说着,就掏出了一面赤金令牌递给了王成。
令牌模样并没什么特殊,唯一的特征就是正中刻着的一个“王”字。
但王成知道,这令牌十有八九乃是真的。
因为单这令牌的材料,那一块赤金,都至少值一两万两银子。
要知道,赤金乃是最出名的铸造神兵材料之一。
也只有帝都的大家族,才有将这等奖神兵材料做成身份令牌的豪气。
“你走吧。”看过之后,王成又重新将令牌塞回了锦衣中年的手里。
那动作,那神情,竟似对这代表着巨大权柄的令牌毫不留恋。
面对锦衣中年疑惑的眼神,王成淡淡解释:
“既然我父亲早已经和王家断绝关系,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和王家没什么关系了。”
“你……你不愧是腾哥的儿子,果然和他当年一样倔!”
锦衣中年一拍自己的大腿,神情复杂的感叹。
继而,又苦口婆心的劝解:“你恐怕还不知道这令牌代表的意义,在整个帝都王家,拥有这令牌的都不超过五人。你爷爷让我接你回去,并把这令牌给你,是想让你参与家主之位的竞争啊!”
“王家偌大的家业,无论是在朝堂还是江湖,都拥有不凡的势力。只要报出帝都王家的名号,即便是那些顶尖势力,也得给几分面子。”
“你不知道,王家内部有多少人想要这资格。若老爷子将这令牌给我,我恐怕做梦都要笑醒……”
锦衣中年话未说完,便被王成直接打断:“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便做主将这令牌给你,由你去参与那家主竞争。”
锦衣中年闻言,顿时噎住。
好半晌,才茫然问道:“为什么啊?”
然后,不等王成回答,又絮絮叨叨:
“其实,我在泉州城已经呆了好几天了。也调查过你父亲和你这些年的经历。你父亲是天生倔驴脾气,没得救了。你和你父亲不同。主动加入玄衣卫,交好赵百户乃至武家那位小姐,都说明你有上进心。”
“如果你接下这枚令牌,回到帝都王家,哪怕你不参与家主之位的竞争,光王家嫡系的身份,也至少可以让你少奋斗三十年。便是娶那天刀武家的小公主,也未尝没有可能。你怎么……”
“这世上有一句话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王成悠悠开口。
“莫非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锦衣中年肃然问道,“是跟传你武功的势力有关吗?”
他刚才已经见识了王成的剑法,确定这绝不是王父传给他的武功。
有如此剑法的,必然也是一个非同小可的势力。
所以,锦衣中年才会如此询问。
王成摇了摇头。
反问道:“你说,我若接了这枚令牌认祖归宗,想不争夺家主之位,有可能吗?”
锦衣中年微微一怔,继而脸色剧变。
原来,王成说的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是人在大家族身不由己。
大家族的继承人之位争夺,就如皇家的皇位之争,只有“残酷”两字,没有亲情可言。
王成如果回到王家,即便没有争夺之心,但因为有了争夺的资格,也会被竞争者自动归为敌人。
王成虽然武道天赋不凡,但孤身一人,在王家没有势力支持,又如何是那些王家嫡系的对手?
下场可想而知。
“原来,你看得比我透彻!倒是我莽撞了。”
锦衣中年明显有些后怕和懊悔,下意识的叹道:“王家这一代,虽然人丁稀少,但却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只想着认祖归宗能带给你的好处,倒是差点儿把你给害了。还好,你自己想到了这一点。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锦衣中年话未说完,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来不及了!”
“谁?”锦衣中年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