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息之后,嬿婉眼眸中噙着泪水,轻声道:“若无你,我怎能安好?进忠,我只问你这一次,你可愿永远陪伴于我?”
“我所言的,是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进忠闻言,大为震惊,心中瞬间涌起万千情绪,有狂喜如汹涌浪潮般袭来,有甜蜜似春风拂面般萦绕,亦有怀疑若阴云般笼罩。
嬿婉本不愿逼迫于他,可她能出来的时间极为有限,而他也需回去当值。
倘若此时不能得到他的明确答复,她断不能安心,也绝不会安心。
她用力捏了捏进忠的手。
进忠心中叹了口气:上辈子他甘愿为她而死,这辈子……他更心甘情愿了。
“令主儿不弃,进忠愿一辈子跟随。”
嬿婉急急打断他:“我不是要你跟随!我是要你……哎呀,给个痛快话!”
进忠眸色暗了暗,忍着心痛抽回手:“奴才残缺之身,不配。”
嬿婉磨了磨牙,亏他还是这紫禁城里唯一一个有男儿气概的,竟也如此婆婆妈妈!
她发狠拧住进忠的耳朵,倒也没十分用力:她心疼他啊。
“不要叫再我令主儿!我不要再当什么主子,那条青云路本来也不是我想走的!我最后一次问你,你若是不愿,只当我们没有见过!”
进忠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几秒后,他忽尔一笑,拉住嬿婉扯她耳朵的手:“令……不,婉婉,我答应了。不过你也知道我,我向来霸道,自私,若是有朝一日你要弃我而去,哪怕你只余骨灰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嬿婉眼泪大滴大滴下来:“我也一样。你若是敢背叛我,我便拿你骨灰当茶喝!”
进忠的手终于抚上了她的脸:“倒也不必,会脏了你的口你的胃。你只需把我的骨灰倒入阴沟便是。”
两人情意绵绵相视,均破涕为笑。
“婉婉,我马上要回去当值。”
“现在你听我说,皇上刚刚登基,他和那位还有得闹暂时顾不上后宫。”
“晚些儿我给你送些体己,再想办法给你换个地方。放心,我必不会让你再受苦。”
他们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得不暂时分开。
嬿婉在回四执库的路上回想着进忠的贴心与爱护,不由想到一个让她厌恶到极点的人:凌云彻。
是呀,上辈子她怎么像是被迷了心窍似的,怎么还会对凌云彻……
她抿下唇懒得去想凌云彻的无能、无耻,只想着要怎么报复他。
还有那个只会摇香菇的女人,居然还恬着脸说“你是如何一步一步走来,本宫都看在眼里,你有何苦衷?”
被折磨了七、八年还不苦!
“等着吧!就算我不往上爬,我也一定能报仇!”
嬿婉捏紧拳头,她重活一回知道很多事,要是掌握先机她都报不了仇,那她真的要去买块豆腐撞死。
“什么?预判改写?”
就在她磨着牙盘算着怎么给“摇香菇”等仇人挖坑填土时,她脑里突然多了一样神奇的东西。
经历过死而复生的嬿婉很快接受了“预判改写”。
这个神奇的东西作用是:害过她的,想害她的,对她有恶意的人,只要在她视线范围内,她便能知道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要说什么。
她可以更改他们的动作和话语。
被更改者会按她改的做和说,更神奇的是,被改的对象还会按改过后的话去做事,或是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