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先生,你不妨听完交易内容再做决定。”
明显感觉到程望不太情愿的样子,维克多换上了更加轻松的语气,他离开桌子,在靠墙的书架上翻找着什么。
“世人总视我们为吸血鬼,这倒也没什么错误。”维克多顿了一下,将一幅肖像画和一封信从书的缝隙间抽了出来,又绕回到餐桌旁,“但是我多少也有点感情,尤其是对于兢兢业业的老员工。”
维克多一边说着,一边将照片和信展示给程望,虽然还没有细看信件的内容,但标题的“推荐信”和落款处的“维克多·切尔德”让程望很快明白了信件的性质。
“乔治是我一位非常信任的老员工,不久前想要跳槽,而且跳槽对象是敌对公司,换做程望先生,你会怎么办?”维克多话锋一转,将一个问题抛给了程望。
“这很正常,就按照正规的流程办理离职,结清工钱然后放人就好了。”程望随口回答着,心里却已经对维克多接下来要说什么有了大致的预感。
“我不止如此,我多付了他一年的薪水,甚至还有你看到的这封推荐信。”维克多非常诚恳地对着程望诉说着,像是在和朋友谈心,“对家看上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手中握有我们家族的商业秘密。”
“即便如此,我还是放他走了。”维克多一声长叹,眼神中多了些落寞。
“所以你后悔了?”程望说着,拿起桌上的信封默读起来。
文字间满是褒奖之词,是真心实意地推荐,很难相信还会有这样的老板,程望忍不住把信上的内容又读了一遍。
“没有,我的宽容让我看清了一个人。”维克多的语调开始低沉起来,用手将肖像画推到程望面前,“他离职并非是跳槽,而是卷走了我的一大笔钱,以及我未来几年的经营计划。”
“他有要挟你吗?”
程望放下手里的信,转而拿起桌上的肖像画看了起来,一位神采奕奕的标准商业精英。
“暂时还没有,如果可以,我想请程望先生把他带回来。”维克多终于将话说开,声音也高了一些,“没必要瞒着您,他带走了很多不能示人的东西,我想您也能理解。”
“以你的财力,雇佣一些武装人员把他带回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程望将信和肖像画一起还给了维克多,表现得像个倾听的旁观者,没什么参与的想法。
“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人贪墨钱财,收留了不少亡命之徒,或收为义子或结为兄弟。眷养死士方面我不是行家,摸不清对方的实力的情况下,请专家更稳妥。”
说到这,维克多微笑着将手伸向程望,低头致意,似乎在他的心中,程望就算得上专家了。
“而且,我不会亏待您。”
维克多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取笔随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连同着肖像画一起推回到程望的面前。
程望没有直接拿起那张支票,但是反复确认上面的数字,错不了,如果收下的话,自己的债务将立刻清空。
想到这里,程望尽力控制好面部表情,不想让维克多看出破绽。这一单究竟接还是不接,程望要看对方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我们能把他带回来,你打算怎么处理。”程望试探性地提问。
“很纠结,可能交给我爷爷吧。”维克多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确实没往这方面考虑,“不过他跟我多年,可能还是会在爷爷面前给他求情吧。”
“我接了,先说好,不保证成功。”
程望只是接过了那张照片,并没有动桌上的支票。无功不受禄,什么都没做便接下这样一笔财富,搞不好就是隐患。
“程望先生还真是真诚。”维克多看出程望还有顾虑,他不勉强,想了想说道,“这笔钱就等着您成功后再收下,相关的情报我的管家很快就能交给您,足够详细。”
“你怎么能如此相信我呢?”程望站起身,事情已经谈好,没有必要再留在书房里,自己也该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顺位第一的勇者,谁会不喜欢?我知道您对我和家族没什么好感,只能用加倍的真诚和一点点钞能力来打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