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弟,我知道你一心想要追寻二叔和二娘的踪迹。”
“但是诡者这条路,真的九死一生。”
“你那天回来的模样,就像被鬼族夺去精血一般。你哥我可是早就踏上诡者这条路,能不知道吗?!”
“若不是周钖老先生,已经铸造诡器,为你启灵成功。三日之后,你必死无疑。”
“曜弟,你知不知道有些事不可为?!”
说到这里,王焜眼中已经有些怒意,手掌高高扬起,鼻孔微张,死死瞪着王曜。
王曜见状,耸了耸鼻子,脖子前伸满不服气,说道,
“哥!这世道,不成为诡者,连我们这方圆百里的庆陇镇都走不出去。”
“我不想一辈子都躲在你的身后,你可以,我也可以!”
王曜满眼豪情冲天,不服气地又将脸往王焜手掌方向伸去。
见王曜理直气壮的样子,王焜呼吸有些急促起来,眉头深锁,可那高举的手掌却没有落下。
两兄弟在这乱世相依为命已经十载,王焜对王曜亦兄亦父,纵使心中万般无奈,怒火中烧。
王焜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你小子!可知道诡者是什么?就敢随意踏入!?”
“那镇源塔的恐怖,你难道没听周钖老先生讲过?”
王曜本来见王焜没下手,准备服软揭过此事,可一听问话,顿时一下从床上站起来,望着屋外朦胧的灰色景象,缓缓开口,
“运诡一启,福祸一九。”
“自从日月崩碎,群星消失,二十八座镇源塔落下,多少人族同胞惨死,异变!”
“各种可怕的种族降临。而失去日月星辰的人族,连存活下去都很困难。”
“幸好残阳败月还有少许微光,灰白色的灵气滋养,人族、山川、树木、农作物均开始异变。”
“既然人力可定乾坤生死,为何我不能踏入修行之路。”
说到此处,王曜小小年纪,满目却尽是惆怅。
“那你还去!!!这修行路,是可以随便踏入的吗?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以后怎么和二叔二娘交代?!”
王焜没有理会王曜的不服气,严肃质问他。
“不去有什么别的路可以选吗,哥!”
王曜低语,慢慢蹲下身来,抱紧瘦小的身躯,肩膀微微颤抖,眼角有些许晶莹。
“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爹还有我娘,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哥!难道你不想知道大伯大娘的下落吗?”
“还有你也踏入诡者之路,我们一起变强,走出这庆陇镇,不行吗?”
王曜有些不理解,双眼死死盯着有些失落的王焜。
王焜见王曜气愤不已,叹了口气说道,
“曜弟,诡者之路,始于镇源塔,起于日月崩碎后的灰白灵气,终点如何无人知晓。”
“前路,无人知。道,无人传。”
“就连周钖老先生,也是花费大半辈子试错,跌跌撞撞,才有现在的成就。”
“庆陇镇更不是那么好出的,那横在定龙山巅的‘角诡镇源塔’后,是无数鬼族的栖息地。”
“若不是有‘角诡镇源塔’阻挡,庆陇镇早就不复存在。”
“曜弟你,不要太过冲动,唉!”
“既然你已经启灵成功,我也拦不住你。明日阳时,带些紫皮花生去不语林寻周钖老先生。”
说着,王焜转身就往屋外走去,到门口时,不忘提醒王曜一句,
“见到周钖老先生尊重一点,这可不是学堂讲课,勿要逾越规矩。”
说完,王焜就出门去。
留下王曜一人撇着嘴,闷闷不乐,眼珠子直转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