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301室,病房。
方岩醒来。
看着这陌生的地方,他有着一丝茫然。
房间很清洁,有着一股特有的消毒水味,很淡,却也很刺鼻。房间内摆设也很简陋,是典型的病房,白色粉刷的墙面,几个床位紧凑凑地挤在一起,唯有留下过道和落脚的地方。除此,就剩下方岩一人孤零零地躺在病房。
现在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充分的打量着这个“世界”,虽然简陋,但也是他的“出生”,对于这里,他更多的是有着好奇。
这样的世界能否带给他不一样的期待?
原本的世界,方岩已经腻了,他只是个普通人,每天忙忙碌碌,只是在不断地重复着早已厌烦的工作。
杀杀鸡,宰宰猪,跳跳舞,打打篮球,这就是他一天的日常。可以想见,这也将是他一生的日常。
对于技艺,他早已成熟,或许是天分,或许是态度,之后再无一丝提升的可能,剩下的无聊日子,只有无尽的折磨:在重复中丧失心志,在简单中消磨活力。
这样烦闷的生活时刻地扭曲着他的精神,就连婆娘的脖子,有时,他都会看成鸡脖,所幸手中无刀,不然,他真怕习惯成自然。
因此,他的刀离他很远。他在努力地维持着为期两年半的婚姻。
或许女人是幸运的,或许他也是幸运的,方岩终究将这平凡的婚姻维持到了死亡。
方岩知道,他的死只是一场意外,推猪上车的时候,天地一声惊雷,“嗷~”的猪叫,他把手不稳,猪腿乱窜,手滑,臀落,头被重压,一命呜呼,魂归西去。
在最后一刻,方岩看到跑过来的婆娘,脸上满是慌张与焦急,他知道这才是女人的真实。
他们的婚姻不是起于爱情,可是在长久的依偎中也蕴含了一丝内心的柔软。
毕竟两年半的孤独,练习生也到底该转正了,是吧?
现在,方岩来到了这个房间最特殊的地方,那是挂在墙上的石牌,很普通,白色,就如前世的麻将大小,只不过很扁,周边粗糙,并不光滑,没有经过工业的切割,就像是人手敲成的练习作。
如果只是这样,也不会吸引方岩的目光,可是随着靠近,方岩觉得自己原本初来这的焦躁正在被逐渐抚平,就如其牌身上书写的“静”字一样,不仅能提醒人保持安静,还能让人静下心来。
根据记忆中,这是魂牌,在这个世界有大用,它能抵挡界渊的侵蚀。
界渊不知从何而起,只是当人类踏上武道之路后,就发现了界渊,它能够轻易的侵染人的思想,让人陷入到疯狂,只有用界渊中诡物所制作的魂牌,才能够抵挡这样的侵蚀。
现在界渊还在扩大,由内到外分为九层,对应人类的武道九品。虽然界渊很危险,可是相较于其中的机遇,人类的贪婪战胜了一切,这就如曾经的美洲大陆,是人类未开发的处女地一样,无处不在的机缘,随处可见的天材地宝,能够让人彻底为之疯狂。
据说有一金花,一口服下,就能让人一夜之间跨越极境,达到人人羡慕的武道宗师;
据说有一梦城,一觉睡醒,就能让人平添百年寿元,重新活出无人走过的第二世;
据说......
这种种好处,并不是空中楼阁,而在他眼前的魂牌就是通向这“黄金洲”的宝贵船票。
因此魂牌师就是大陆最尊贵的职业,是独属于这个时代的职业。
当然,在方岩眼前的可没有这么大的功用,这只是一个练习生的作品,上不了台面,也入不了品级,只能挂在医院,勉强起到让人安睡,减轻痛苦,平心静气,减少医闹的效果。
现在,方岩就准备伸出手指来戳戳,一边戳,还一边安慰:石牌啊石牌,我保证不用力,很轻的,戳戳又不会有事。
只是当他上手,正准备一呈淫威的时候,在门外却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