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你看能否先赊几副药,待发了工钱,我马上还你。”
“我这不是善堂,要是人人如此,不用几天,我这药铺就该倒了。”
“孙大夫,你发发慈悲。”
“唉,罢了,先开三副,莫要到处去说。”
“谢谢孙大夫!”
女人感激涕零。
孙大夫写完处方,便径直离开屋子。
出得门来,便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长的眉清目秀,身段匀称。
“哼!”
孙大夫发出一声冷哼,眼中满是鄙夷,快步离开此地,仿佛多待一会儿,便会沾染了晦气。
少年抬头,脸上满是苦笑,心中则无一点怒气。
他叫陈昀昭,是家中幼子,上面还有个已经嫁到县城的姐姐。
屋内哭泣的女人是他的母亲,给镇上富贵人家做工。
躺在床上断了腿且咳嗽不停的是他的父亲,是全镇最好的猎人之一。
陈昀昭看着屋中的情形,想要抬脚迈进门槛,却觉得双脚被灌了铅,犹如千斤之重。
原主身为男儿身,又是最小的孩子,自打出生之日起,便受到全家人的宠爱,半点委屈也没受过。
结果养成了原主游手好闲的性格,跟村里的地皮流氓瞎混,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从此便一发不可收,越赌越大,家里都被搬空还没完,亲戚朋友被他编瞎话借了个遍,姐姐更是差点被姐夫休了。
原本殷实的家底,现在是一贫如洗,以至于连一副药都买不起。
至此,原主本人,也彻底成为了全镇名声最臭的人之一,属于是人嫌狗厌。
就在昨晚,再一次输光了的原主当场撒泼,被赌场的人一拳打在脑袋上后倒地不起。
赌场只好将他裹上草席寻个林地丢弃。
就在这时,陈昀昭穿越而来。
想到原主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上辈子也没这么混账。
怎么这一世咋就这么完蛋。
不过好在,死去的原身,也将跗骨之疽的赌瘾带到了地府。
“娘。”
陈昀昭走进屋内。
原晓娥连忙擦拭眼泪,站起身道:“回来了,厨房有些剩饭,我去给你热一热。”
“不用了娘,吃过了。”
陈昀昭摇摇头。
父亲陈卫因为进山打猎摔断了腿,又染上了咳嗽。
光是汤药费就是一大笔钱,更别提还有欠亲戚朋友,赌坊的债。
现在整个家庭的重担全都落在了母亲的肩上。
光靠她一个人,怕是今年这个冬天,难以撑过去。
若换做以往,全村人谁不羡慕陈家,日子过的蒸蒸日上,吃穿不缺。
如今这般光景,全是因为原主。
赌狗不得好死。
陈昀昭紧握双拳。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不提冬天,就说父亲的病,也耽误不得。
他看向挂在墙上的一张猎弓。
出生在煌夏王朝这两千里的万秀山山脚,自然是靠山吃山。
采药、打猎是村中的生存方式。
对陈昀昭而言,这是当下来钱最快的手段,除了赌。
但赌是不可能再赌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而且上辈子的他,唯一爱好就是传统弓,曾借此拿过比赛冠军。
陈昀昭走到墙前,抬手取下猎弓。
“你个逆子,想干什么!!”
床上的陈卫怒目圆睁。
在他看来,这逆子想把弓当了还钱继续去赌。
原晓娥也赶紧上前劝阻。
在这之前,全家人三分之二的家底,全来自这这张弓。
要是连弓也没了,这个家,可就再没有半点希望。
陈昀昭道:“爹,娘,我不会再赌了,只是想练练箭术,进山打猎。”
“狗屁!你给老子放下。”陈卫怎会相信,气的咳嗽不停。
原晓娥赶紧去拍他的脊背,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掉,并不断劝说陈昀昭。
陈昀昭见状,也不敢再气自家父亲,只好将弓挂回去。
一直等到父亲睡去,母亲去做工,他才又偷偷溜回房间,将弓和箭拿走。
不过他没有进山打猎。
多年未碰,难免生疏,还是先练习一下。
他来到村外一处空地,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保持直正,张弓搭箭。
当拉的那一瞬间,他便感觉到,这把猎弓,最少是6力弓。
煌夏王朝,一力差不多等于前世十二斤上下。
陈昀昭拉时,也颇觉得困难,但他的身子骨并不柔弱。
家境殷实、并不缺少吃的他,可比同龄人还要壮实不少。
只是之前这股劲头放赌场的赌桌上去了。
他握住弓,看向三十步外的大柳树。
可却迟迟不发一箭。
因为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面板。
【箭术(初习):0/100】
【效果:无】
嗖——
箭矢离弦,一晃眼,便不知到哪里去了,反正没中。
【箭术(初习):1/100】
陈昀昭明白了。
只要自己不断的练习,拼命肝,不管中不中,都会提升自己的箭术。
到时候,百步穿杨不是梦。
箭术这玩意儿,射出去和射中压根就是两码事。
没有长年累月的练习,很难做到箭箭上靶,更别提十环。
陈昀昭深吸一口气,再次张弓搭箭。
嗖——
又是一声,箭矢擦着树干而过。
嗖——
再是一箭,正中树干。
【箭术(初习):12/100】
好家伙,只要命中目标,就是十点熟练度的提升。
这可是意外之喜。
陈昀昭一鼓作气,将箭矢全部射完后才作罢,
随后又放下弓,跑出去捡箭矢。
花了他大半天的功夫才找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