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批评道:“你小子就是太莽了。要在这个年月立足,不能只靠打打杀杀。得多动动脑子。”
孙轻问道:“将军,袁绍不也是傅婢生的吗?怎么那么多大族跟在他屁股后面呢?”
张燕答道:
“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区别了。
“袁绍小儿比公孙瓒更高明一点儿,知道培养自己的名声,结交大族。公孙瓒太刚了,脾气大。
“况且,他们袁家四世三公,世人皆知,不是公孙家这种地方权贵能比的。”
这时,大帐门帘突然打开了。
杜长一脸沮丧地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对着张燕嚎哭道:“将军,小人无能,任由将军处置
众人见到杜长这模样,顿时都愣住了。
张燕愕然问道:“杜校尉,怎么了这是?”
杜长哽咽道:“我……我……我输了!”
张燕抚慰道:“杜校尉,起来慢慢说。究竟是什么情况?”
杜长缓缓地站起身,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将军,袁军用了一种新的阵法,我以前没遇到过,贸然攻击。他们躲在盾牌后面,用弓弩杀死了我们很多弟兄。”
张燕急切地问道:“折了多少兵马?”
杜长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王当骂道:“杜长,你怎么跟个娘儿们似的,说啊!”
杜长低下头,低声说道:“两千多……”
张燕一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浑身颤抖着怒吼道:“两千多?!我他娘的一共六千骑兵,你一仗给我打没了两千多?!”
杜长见状,急忙又跪到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将军请恕罪!小人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张燕气呼呼地来回踱步。其他人看到张燕如此生气,也都纷纷皱起眉头,不敢言语。
这么多年以来,张燕的骑兵还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损失。
战马本来就贵,骑兵的训练和供养成本更高,这让张燕极度心疼。
可以说,这是张燕自起兵至今遭遇的最大惨败。
缓了一会儿,张燕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他转身问道:“杜长,把具体的过程,详细说来!”
杜长把整场战斗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张燕的怒气此时已经消散了一大部分。
他沉静地分析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杜长,起来吧!这也不能完全怪你。
“在袁军过桥之后再进攻,这个策略没有问题。
“你的错误,在于没有进行试探攻击,就直接全军出动!所以才会输得这么惨!”
杜长一脸羞愧地说道:“将军指点的是。小人知错了!”
张燕沉思片刻,说道:“这位袁军将领颇有智谋,必须尽快除掉!否则,若是给他时间,让他有机会招兵买马,后面只会更难对付!”
张燕一边往大帐外面走,一边命令道:“所有人,立即到我营帐中,商讨战术!”
其他校尉纷纷站起身来,跟着张燕后面走了出去。
王当从几案上抓起几粒葡萄,一把塞到了嘴里,大口嚼了几下,然后又抓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他便快步跑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