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张钟鸣快到殿外时,突然撞上一道无形的墙壁,硬生生被弹出好几米。待回过神来用手去触摸,果然有道若隐若现的屏障。三人退到远处仔细观望,发现整个大殿居然被笼罩在一个巨大无比的仿佛玻璃罩的屏障内,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琉璃般淡淡的光泽。
“至尊级的防御系统!”王永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这屏障的级别。
张钟鸣松了口气,问道:“那就是说,除非至尊出手,其他人不可能攻破防御。”
王永摇头道:“不,至尊级只是说明它的防御强度最高,并非无敌,超过极限照样会破坏掉。”
“那抓紧想办法进去吧,倾城他们肯定躲在里面。”张钟鸣四处打探,想要找到入口。
王永摸着屏障仔细感受,对他道:“这种防御系统非常特殊,强攻的话不仅会造成反弹,还会吸收攻击的能量用来加固自身。也就是说,所有普通攻击和热武器对它而言基本是无效的,简直太神奇了!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防御系统,想不到能在焦饶国王宫见到,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莫非是塔主?”
张钟鸣没闲工夫听他扯淡,不耐烦道:“别在那一脸猥琐的发骚了,赶紧找入口吧!”
“我就是在找进去的方法。”王永朝他摆手,示意他也过来感触下,“每个防御系统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若是知道它的制造者是谁,就能通过制造者的性格、习惯等方面揣测防御系统的运行方式,甚至进入的方法。”
张钟鸣心烦意乱,哪有什么心情去感触,但王永硬拉着自己的手按在屏障上,只好耐下心去试着感触。
谁料刚一接触屏障,一股无法抵御的汹涌能量强势侵入他的身体!这股能量无穷无尽,顺着掌心直达全身,张钟鸣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想要脱离屏障,哪料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
王永毫无察觉,还在自顾自地讲解着:“至尊级的屏障,除去最顶级的阵法大师和防御专家,只有至尊本人才能制造。焦饶国王宫新建不到三十年,这个时间段全世界的阵法大师和防御专家人才凋零,所以可以肯定的是,此系统必然出自几位至尊之手。”
“擅长阵法的首当塔主,其次是隐居静寂古镇的镇长,但塔主擅长阴阳五行轮转,镇长喜欢制造各类幻术,应该不是他们二位......”
话还未说完,整个防御系统突然间自行消失,惊得王永下巴几乎脱臼!
怎么回事!?说好的至尊防御系统呢?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不等他回过神来,宫殿里呼啦啦跑出来一大群人来,为首的正是锦大师,后面跟着的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孔,叶倾城、郑浩、卓玛等人全部都在其中。
锦大师带着三位长老跑在头里,见到张钟鸣三人,急切地大呼小叫:“怎么搞的,这是怎么搞的?玄武防御大阵呢,谁把它搞没了!”
搞......搞没了?这下可闹大了,至尊级防御系统居然搞没了!王永和王志文心惊肉跳,下意识的看向张钟鸣。
张钟鸣还抬着手臂傻傻站在原地,所有能量被吸收后瞬间便在体内消散的无影无踪,自己的身体才算恢复控制。此刻被大家这么一问,下意识地答道:“莫非,是我刚才不小心把它吸收了?”
“你说什么?”锦大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知道一座至尊级防御系统蕴含多少能量吗?开什么玩笑,就算是陛下来了,恐怕也无能为力,钟鸣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在这儿胡说八道?”
金文着急道:“这可怎么办,失去了护罩,叛军马上就会攻进来!我现在立刻去禀报陛下!”说完,看了眼张钟鸣,跺脚离去。
叶倾城见张钟鸣毫发无损,悬了几日的心终于落下,连忙跑了过去。张钟鸣立刻迎上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倾诉着离别的焦心。
“你没事吧?”王永远远见到金玲公主,她正有些紧张地注视着自己,于是开口问道。
金玲露出一丝羞涩,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激动的涨红了脸蛋。
郑浩等人都赶上去,一群人紧张了两天,此刻都平安无事,久别重逢分外高兴。
锦大师他们却唉声叹气,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玄武防御大阵分为两层,第一层将王宫正殿笼罩,为至尊级防御强度,也是金氏王朝最后的依仗;第二层护着整个内城,为领主境防御强度,和第一层息息相联。如今第一层先破,第二层的能量肯定不足以支撑叛军的攻击,眼瞅着兵临城下,双方实力却相差悬殊,令锦大师一筹莫展。
“不如,咱们问问陛下,还是逃命吧?”锦大师犹豫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林芸拽了拽他的衣角,锦大师这才发现,金仪正冷冷看着自己。
“逃走,或可保全性命,但丢掉的是金氏祖业,是江山正统,是百姓民心!钧铭先生曾对我教诲,对于焦饶国而言,只有推翻的王朝,没有流亡的政府!”金仪一脸正气地反驳道。
你小子牛逼,钧铭刚死你就把他的话搬出来,我还能说什么!锦大师讪讪地点着头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当我胡扯得了,咱们先去见陛下,让陛下定夺吧。”然后又看向正和叶倾城腻歪在一起的罪魁祸首,心烦道:“钟鸣,你小子惹的好事,跟我一起去见陛下。”
金仪又道:“非也,即便张钟鸣不在,依靠屏障无非是饮鸩止渴罢了,早一时晚一时,总会有攻破的那一时。”
“你说的对,说的都对。”锦大师暗骂一声酸腐,转身领着其他人回大殿了。
所有人回到正殿,穿过三道大门,一起走进正殿。
大殿正北王座之上,端坐着身着便服的金鹏,身侧坐着希吉尔和负伤的金宝,其余人都在台阶下或蹲或坐随意休息,大难将至,一个个焦头烂额,也顾不上什么高官仪姿、君臣礼节了。
金鹏正用手臂支着脑袋,听着金文汇报,忽地瞥见张钟鸣随着大家走进大殿,立刻来了精神,坐直身子招手道:“哎,快过来快过来!瞧把我这一天天担心的,还怕你遇到什么危险,方才听金文长老说你出现在殿外,朕的心才算放到肚里。”
张钟鸣放开叶倾城的手,越过众人,从容立于台阶下行礼道:“我有陛下天威护佑,自然能逢凶化吉。”
“这小子,嘴巴是越来越甜了。”金鹏和希吉尔相视一笑,然后道,“金文长老禀报,朕的玄武大阵是你搞没了,怎么搞的,说来听听?”
此言一出,大殿中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防御大阵都没了,那不是死到临头了!一时间许多不明真相的人议论纷纷,看向张钟鸣的眼神也变得不善。
“都住口!”金鹏一拍王座,大声喝道。殿内外瞬间鸦雀无声。
“我焦饶国立国至今,何时单单以防御对敌,现在不过是权宜之计,瞧把你们一个个吓的,脑袋恨不得钻到裤裆里!太平日子过久了,都过成缩头乌龟了吗?”
诸人低头,大气不敢喘。锦大师脸色青白变幻,金鹏的每一句话仿佛都是在说自己,只有林芸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钧铭长老宁死不屈,林芸长老面临大军分毫不退,金仪金文二位长老力抗敌魁,这才是我们焦饶人的血性!而不是坐在这大阵之内殿堂之中忧心忡忡,怨天尤人!”金鹏扫视着殿下诸人,一字一句道,“朕就在这里等着那些叛徒,哪儿也不去!焦饶国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躲藏的鼠辈!”
一番话说得所有人热血沸腾,不知谁呼应了一句:“誓死保卫陛下!”接着仿佛雷鸣般的吼叫不绝于耳,每个人都不再垂丧,眼中目光变得坚毅起来,嗷嗷叫着要和叛军血战到底。
金宝目光清澈,从张钟鸣进殿时就一直盯着不放,此刻终于按捺不住,对他摆了摆手道:“钟鸣,我是金宝,你过来坐,我正好有话想问你。”
张钟鸣点点头,抬步迈上台阶,走到金宝身边,自有侍卫送上座椅。
“殿下,不知有何事要问?”张钟鸣看着金宝问道。
金宝神色萎靡,明显受了重伤,但表情淡然,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他上下打量着张钟鸣,问道:“吸收了整个大阵的能量,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不适?”
张钟鸣想了想,摇头道:“这倒没有,就是手放在屏障上的一瞬间,所有能量不由自主地涌进我的身体,当时真把我吓坏了,等大阵消失后,这些能量也不知道在我体内躲在了什么地方。殿下,不会失控令我爆体而亡吧?”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主动进入体内,这是认主回归啊!整个大阵都让你给吸了,我要是有这本事,光这股能量提升的实力,恐怕现在就能站起来揍我爹一顿!算了算了,金家虽然押宝押的有些重,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刚要再问,忽然整个大殿一阵晃动,尘土瓦砾掉的满地。
“不好!叛军攻入内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