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大师的声音略带玩味：“还有呢？”

刘栋梁：“我的领导就是个傻避！”

“！？”柏长青惊了，这也是面试能说的吗？

他收敛诧色，轻阖双目，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刘栋梁：“老骗子，你录用我吧，我最会摸鱼，保准在工位上装得像模像样。”

“……”

柏长青又听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睛。这已经不用听了。

他原以为刘栋梁有问题，现在看来不是，是这个吴大师有古怪。

但一想到自己仅剩六年的寿命，柏长青一咬牙。

他记起了那条道士吞吐彩雾的视频。

有问题是吧，正合我意。没问题的我反而懒得搭理。

看见刘栋梁前脚从办公室出来，柏长青后脚便闯进办公室中。

……

“大师贵姓？”

“姓吴。”

柏长青盯着吴大师身旁的视力测量表，准确地说是视力测量表旁边的那道模糊黑影。

“重影越来越严重了。”柏长青掩饰住眼底的异样。

吴大师穿着条纹Polo衫，微微抬眼，把柏长青的反应收在眼底。他收敛起懒散的神色，指向身后的模糊黑影问：“你看见了什么？”

柏长青拍马屁的肌肉记忆一抽：“我只看见吴大师伟岸的背影。”

吴大师眼皮一抽。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以为柏长青是个能看见伥鬼的好苗子。

他伸出一根食指，故意在黑影前晃了晃，最终点在了视力表下半部分：“你又看见了什么？”

柏长青眉头一皱，伴随着吴大师手指的动作，他好似感受到一股神奇的波动。

这股波动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吐露内心的实话：

“方向向右。”

“……”

吴大师回头一看视力表，别的不说，这小子的视力已经超过很多飞行员了吧？

“还有呢？”吴大师轻敲桌面，真言术荡漾开来，叩问起柏长青的内心深处。

柏长青不由自主地开口：“大师，您看我还能再活几年？”

吴大师愣住：“这问题你应该去问医生，而不是来问道士。”

“大师……”柏长青说着就把手伸进胸口摸索，“您看看这个……”

“哎！你干什么呢？不要用这些铜臭的东西考验出家人！”

吴大师怒而拍案。

“…等等，这是什么？”吴大师盯着被塞进手里的化验单，大脑转不过来。

“这是医院的检测报告，医生说我肝癌中期，没两年好活了。”柏长青看着系统面板，发自肺腑道，“但我总感觉自己还能活五六年。”

“……”

“…………”

柏长青不出意外地被大师赶走了。

吴大师说是公开收徒，实际上范围只圈定在殡仪馆内部。总共没几个人，很快就都面试完了。

等到大伙都顶着一张黑脸从办公室离开，柏长青本想收拾收拾回家，突然瞧见殡仪馆的关系户金寅文单手插兜姗姗来迟。

他敲开办公室的门，开口打招呼道：“吴叔叔，您到了也不跟我发个消息。”

还留在此地的众人都为之一惊。

金寅文管大师叫叔叔？

然而金寅文小心地把门关紧，接下来的话，他显然不愿再让第三个人听见。

只可惜……办公室内的交谈，还是清晰地流入柏长青高达10点感知的耳中。

“嗤——吴叔叔，你明明内定了我做徒弟，还做得那么像模像样呢？”

“你、唉，我丑话说在前头，现在时局有变，修行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害，您就别唬我了。家里长辈都说，这两个月来修炼越来越顺利……”

“唉，说你也听不进去。你记住，邪祟最喜欢吃天赋卓绝之辈，你一定要小心……”

柏长青的心绪越听越笃定，他们果然能修仙！

他继续默默窃听着，想提取更多蛛丝马迹。等到二人谈话结束，结伴走出办公室，柏长青再度瞥见那道模糊的黑影。

“是他……”彼时身处吴大师的吐真言术法影响下，柏长青浑浑噩噩地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如今再看，那道模糊黑影很不自然，不像是重影的样子。

“…系统，给精神属性加点。”

[调整成功，当前感知属性：8，精神属性：8]

眼前所见一下变得清晰，那黑影是青面獠牙、背负玄幡，此时跟在吴大师身后，走得亦步亦趋。

柏长青刚想出声，忽然瞥见吴大师身旁的金寅文。

在金寅文的头顶，赫然有一具隐蔽的灵体，它双目赤红，嘴角挂涎，用贪婪觊觎的目光紧盯着金寅文的心脏。

最诡异的是，那灵体的面孔体态，分明正是柏长青的模样！

“……那里有鬼！”

“有鬼！”听见这两个字样，吴大师和金寅文的脚步不自然地顿住。二人对视一眼，莫非有看得见伥鬼的沧海遗珠？

“小兄弟，你说哪里有鬼？”

柏长青伸手，定定地指向金寅文的头顶。

二人朝柏长青所指的方位看去，纷纷摇头。

哪有什么鬼，伥鬼在吴大师的背后呢。

吴大师狡诈地哈哈大笑：“这世上哪有鬼？不要胡说，要相信科学。”

柏长青迟疑地指着金寅文的头顶：“就在那里啊……”

“…你们看不见吗？”

话音刚落，那具灵体陡然转头，贪婪的双目紧盯住柏长青的心脏：“你，更好吃……”

“草！”柏长青心里咯噔一下，“系统，给我把精神加满！”

[调整成功，当前精神属性：11

解锁天赋【灵识归元】]

“桀桀桀，你来给本大爷打打牙祭！啊呜~”

“……”

良久，柏长青英俊的脸上，迟疑之色愈浓。

“…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反而是鬼破防了：“焯，你的灵体什么做的，比铁还硌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