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
韩悝的语气中透露着无法抑制的愤怒,还有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惊惧。
他看着倒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冥冥中感觉到一股神秘的联系与对方相连。
韩悝的脸色十分难看,这种微妙的感觉他不感到陌生。
拨弄命理,窃取运势?
他在那个人身上看到过无数次这样的力量。
这个小鬼怎么会这样的手段?
是他派来的吗?
他要对自己动手了?!
重重顾虑之下,韩悝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向了趴在地上的少年。
“你到底是什么人?”
“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
李禹一边咳着血,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窃运桃符施展成功,自己的计划也就完成了一半。
有了忽悠的基础,接下来,就看自己能在后续的交流中是否可以从韩悝的手下,说出一条生路来了。
“我……我就是你手底下一个默默无闻的侍卫的啊!”
“韩中常侍,您不用猜忌,我并不是任何人派来的暗子。”
“我刚刚给您讲的故事并不是我编的,遇见道人是真,得传真法也是真。”
“只是或许我资质驽钝,修了这么多年也依旧修为浅薄,想在这世道苟活都是……难事!”
“我唯一拿得出手,也只有刚才的联命之术,我已经将自己的命运与中常侍的命理相联,若中常侍选择杀了我,这部分缺失的命理,恐怕便再也难以补上。”
“中常侍,我只是想和您做一笔交易。”
李禹尝试了半天,也没有成功从地上爬起。
韩悝的那一掌可没有丝毫的留手,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恐怕都在这一掌之下碎了个干净。
一股阴冷的劲力,不断在体内流传,带出阵阵的剧痛。
之前的伤势虽有尤继带来伤药的治疗,却完全没有到痊愈的地步。
如果没能完成计划,就是韩悝不杀自己,放着不管,李禹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交易?呵!你有什么资格与本官交易?”韩悝冷笑了一声。
“你是不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敢将术法用在本官的身上?”
“不能杀你?你是已经忘记本官的手段了?”
“本官会让你自己解开术法,求着我给你一个了断的!”
韩悝扯开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涉及到命理方面的术法,都玄奥异常,牵一发而动全身。
韩悝绝不允许有人对自己的命理出手。
李禹看向杀气四溢的韩悝。
在原主的记忆中,他们这些被收养的孤儿,在刚刚入府时,也是被上过一堂生动的杀威课。
这个世界的半大小鬼,可没有李禹前世那么的单纯无害。
原主等人就曾亲眼见过,韩悝下令将他们其中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同伴”活剥其皮,挂在他们寝房之前,哀嚎了半夜才咽了气。
李禹自然知道身为十常侍的韩悝是多么的手段残暴。
但是人就会有弱点,哪怕是位高权重的宦官也不例外。
而碰巧,李禹虽然不明白韩悝执着于道法的原因,却知道自己已经阴差阳错的抓到了这位十常侍的软肋。
“呵呵……中常侍的手段,我自然是再了解不过了。”
“可是你敢杀我吗?你舍得杀我吗?”
“那道人传我的法,中常侍真的没有兴趣吗?”
“当然!”
“中常侍自然能够对我严刑逼供,我这命如蝼蚁的小侍卫,在中常侍的掌下和尘埃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拷问出来的功法,中常侍真的敢信吗?”
“我本就是个孤儿,拥有的东西除了中常侍给予我的身份,也只剩下这一条烂命。”
“我这样的人,被拷问出的答案,中常侍真的可以放心吗?”
李禹虚弱的眸子里,透露着坚定。
韩悝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儿。
“你想要什么?”
李禹笑了。
他赌对了!
“钱!权势!自由!”
“我这一生漂泊无依,却跟随中常侍见过了太多的权贵!”
“凭什么都是生而为人,我们却低人一等?就连活着都要看别人的施舍!”
“这种日子我过了十四年……十四年了!”
“我不要这一生都如此庸碌!”
“我幼年遇仙人,却错机缘。灾年遇中常侍,却在熬了这么多年,刚入门便恶了中常侍,断了未来。”
“我不甘!我不甘心啊!”
“我这样的人,命不值钱!所以我要赌,拿命去赌这一个机会!一步一步……成为人上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