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脸上眼睛一亮:“谋杀未遂?陛下可否解释解释?”
赵顼笑道:“就是入这阿云一样,想杀人却没把人杀死的,一律归位其中。以被害者受伤程度为标准,只是破皮流血者判一年,伤残不断身体部位者酌情判一年至三年,至被害者断臂或者断其他者三年以上,情节严重者流放边城。你以为如何?”
王安石微微惊讶,官家竟对法度如此清晰,点头道:“臣以为可,不过官家您还得加上一条,男女若犯同类案应当以相同处罚。”
他原本想与王安石说说循序渐进的事情,但仔细一想,这事儿若自己都动摇了,那再有第二步棋出现,他们两个人还能坚持吗?摇了摇头,咽了口唾沫:“卿意见不错,你拟一份札子,明日堂会提出。”
王安石点头,接着说:“官家可还有其他事情?”
赵顼沉吟着说道:“本来是有另一件事,但如今提出来不好,其他事情也不是急事,倒是有一点,这通州知府现在都没有新的急报送来,朕有些担忧,是否要派兵去,派兵又要派谁带?”
王安石面却是道:“官家,此事应派人去,且派您信任的人去,若派其余人前去恐怕会从轻处罚。”
赵顼听了意见,心神才放松不少,拿起茶抿了一口,点头说道:“这事儿朕也明白,照你的意思办,但最难的事情,朕不知道他刘正夫是不是他们的人,是朕同样担心的。严办刘正夫是必然的,可严办之下,他们会不会对朕发难?”
王安石应道:“官家,您是天子,如何处罚臣子是您的事情,我们做臣子的再议论纷纷,您当然可以斥责他妄议。”
赵顼明白王安石的意思,调高了声调:“介甫说的极是,朕就不能对他们网开一面,这种渎职就该判!没有人出头敢跟他们斗,朕偏不能让他们连成一片!”
其他便也没事,让王安石早些休息。
王安石走后,赵顼才坐下来重新审阅奏折直到困意上涌。
第二日堂会里还是关于亏空拟补的事情讨论激烈。
韩绛担忧不已:“这么大的数目,从哪里去补?前几日就没人提这件事情,今日在这里不明说下去,这笔钱不可能凭会出现!”
司马光敲了敲桌子:“没人提不代表大家不清楚,而不是需要你突然提醒。千万的亏空也不是你们争吵能出来结果的。”
腾甫说道:“不只是这批亏空,通州欠士兵工资的事情也未解决,就算平叛,通州一事不补上薪水,接下来只会一波接一波。”
王安石接过话:“但兹事体大,通州还需将知府刘正夫押解进京详细审问才是,如今我等连数额都不知,百万也是数,千万是数,关系到被欠薪士兵,若处理不好极有可能引起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