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一字一板地说:“是,臣当铭记。”
赵顼来了兴致,说教功夫不需要演技,肃声道:“嗯,现如今我大宋嗣敌环绕,内有亏空,相对于前朝已经到了危急时候,还请诸位放下恩怨,鼎力协助。好了,若是无事,就散了吧。”
刚想起身,听得富弼说道:“臣请求告老还乡。”
赵顼早等着呢,继续起身离开,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准。”
他能想到后面那几个吃惊的面色,也懒得去看。
等他到了里屋准备转身关门却是被门口的司马光吓了一跳,这老小子跟了一路连一点声音也没有,怒骂身边童贯:“后边跟着人为什么不说?”
能见着童贯脸上委屈,倒也没找理由,自领了五记耳光。
见如此,赵顼才转身对着司马光问道:“卿可还有事?”
“想问陛下为什么同意彦国而不同意微臣?”司马光开门见山。
赵顼厉声道:“此事朕已问过太后意见,若觉不妥,你且去太后那商议吧。”
关上门不再理他,赵顼也知今日少说有大半人会同情富弼,只是见赵顼定了基调,不敢如司马光这样出口罢了。
富弼这老小子心里肯定清楚,当这么多人面请辞定然是觉得他不会同意,估计谁也想不到自己会光速通过。自己本就是要给这些横行霸道惯了的官老爷们杀杀锐气,富弼凑上来当出头鸟不杀他真说不过去。
正气头上,童贯不敲门进来了,赵顼最不喜不敲门的人,斥道:“现在进来都不敲门了吗?”
童贯本来高兴地脸上瞬间惊住,跪地颤声道:“奴才,奴才不敢,是因为..是因为...”
赵顼见他吞吞吐吐,半天蹦不出一个理由,没来由的勃然大怒,“砰”地一拳重重地砸在御案上,御案上原本摆放整齐的札子散落一地,刚放的青瓷茶杯也成了落在地上各处的碎片:“不知道是朕把你宠坏了还是你真忘了自己的身份。司马光富弼要骑在朕的头上,你也要骑在朕的头上吗?!”
童贯许是从未见赵顼发这样的火,头低的额头磕到了地板上。
赵顼这几日积累的怨今日终于发了出来,喘着气,心里却好受了许多,演了几天戏,其实很累,说了这么多话下去,他不信这些个老官爷们能听进去多少,穿越之前常看小说,见着那些当帝王的说几句话就让他们跪地服拜的都是假的。
看着童贯,毕竟是唯一一个听自己话的人,再骂估计也要走了,长叹一声:“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童贯低着头站起来,说了声“是”,上前来用手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后慢慢退了出去。
赵顼起身自己用一块手巾擦拭地面上的茶水,擦完再把落地的札子放回御案,想批阅已经没了心思,走出屋子,天上的云颇为湛蓝清澈,一朵朵白云飘着,各有各形状。
又见着边上池里的鱼儿,心情雀跃不少。
赵顼不知怎的,想着这大宋朝要是如这水里的鱼儿快活的游来游去该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