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看的资料里可没提到过制造完整个体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雪莱，你曾经的承诺是她们能够扮演与守秘者相同的角色。”

“她们当然可以，即使是那些被你当作了失败品的，也依然可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完成了工作的雪莱徐徐转身。

“堕渊者技术的原型，托雷纳米亚铁人本就有着通过不断收集信息实现意识成长的能力，她们的知性建立在足够认知和经验积累的基础上。”

造物贤者为安诺恩做着解答。

“堕渊者同样可以，只要花点时间，每一个堕渊者都能建立起知性。”

“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雪莱，恩克雷的战事可还没有结束。”

“把她们投入到战场上。”

造物贤者笑着提出了一个可怕的建议。

“让她们去杀戮，咀嚼生者的灵魂，用他人的记忆和情感补完自身的残缺，这会加速堕渊者的进化。”

比起托雷纳米亚人创造的铁人，雪莱设计的堕渊者更接近自然诞生的恶灵，这让她们有了吞噬灵魂的能力。

“战争…”

…………

荒谬的战争。

伊卡拉斯看着又一批鱼人毫无章法地发起冲锋，而后在防线上毫无意义地付出生命，心中生出了些荒诞的想法。

距离鱼人们上一次的大规模攻势已经过去些许时日，然而他们始终没有真正离开过永寂岛，在水元素领主的强硬命令下，鱼人们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发起鲁莽地攻势，然后化作艾薇食肉植物的口粮。

对方的领袖是个胆怯的蠢货，这对艾薇一方来说似乎是件好事，但炽林精依旧产生了几分不合时宜地同理心，他沉默地注视着沙滩上散落的鲜血和鳞片，一次涨潮过后，海水就会将死者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痕迹洗去。

伊卡拉斯亲眼目睹了波普洛斯在第一次进攻之日的退缩，在经历了长久缠斗方才将幽蕈压制住后，水元素领主随即便察觉到了莫比迪克的靠近，唯恐步了风领主后尘的水元素领主毫不犹豫地逃之夭夭了，甚至不敢真的与溺亡峡湾的看守者碰撞一二。

元素之灵的离去直接造成了鱼人一方的士气崩溃，这让他们输掉了战斗，但战争仍在继续。

恩克雷的战斗已经有了向最残酷模式跌落的趋势，鱼人们在元素领主的高压下不断抽调部队冲击艾薇的阵线，而伊卡拉斯的部下们也因此被拖在了这里动弹不得，重复着“消耗旧下级生物-回收生物质-培育新下级生物”的无趣循环。

伊卡拉斯观察着出现在战场上鱼人的种类，猜测着他们分别来自不同的氏族，记录使此时从另一角度展现出了自己在战争中的价值：与最初的俘虏相处让迪克希拉瑞成为了永寂岛唯一一个能够使用鱼人语的艾薇，记录使借此为炽林精提供着额外的情报。

这段时间的观察让伊卡拉斯逐渐肯定了一件事…

…………

继续这样下去，不论恩克雷的战事如何，诸鱼人氏族都已经输了。

卡普见到又一批同族在他们世代供奉的信仰的命令下送死，心中竟是生出了不敬的想法。

元素之灵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