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翠云诚惶诚恐地应了声,扶着夏新柔就要往里屋去。
“扑通。”
“贵人!”
重物落地和翠云的惊乎声同时想起。
“快,请御医。”看到晕倒在地的夏新柔,司徒宏冲着门外伺候的人道,“来人,扶夏贵人上床。”
进来几个小太监,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缩手缩脚地要去扶倒在地上的夏新柔。司徒宏先他们一步,抱起夏新柔就进了里屋。
寝殿内,换了干净衣衫的夏新柔依旧紧闭着眼睛没有醒来,一名太医正在帮她把脉。
隔着屏风,同样换了衣服的司徒宏坐在座位上,问跪在地上的翠云,“怎么回事?这宫里伺候的人呢?满宫上下,就只有你们主仆两人?”
“回陛下,后院还有一个粗使婆子。自从贵人被禁足后,其他人已经陆续寻了门路,另寻出路去了。贵人在这宫中,过得连普通宫女都不如。一日三餐只有青菜馒头,有时候送来的饭菜还是馊的……”翠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还有这种事?朕记得朕只罚了夏贵人禁足,并没有削减她的份例啊。”司徒宏的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薄怒。
“回陛下,宫中拜高踩低乃是常事,贵人被禁足数月,见不到圣颜,被人克扣份例也是正常。可就是如此,贵人也从没忘记过陛下。得知陛下为了旱情茶饭不思,贵人便想到了求雨的法子。割破手臂,以鲜血写字,祈求上苍垂怜,降下甘露。”
司徒宏惊讶地问道:“你说,夏贵人割破手臂写血书?”
“是的,不只是孔明灯上的祈雨帖是用贵人的鲜血写成的,贵人还用自己的鲜血抄写血经供奉在佛前,只求我朝风调雨顺,陛下事事顺心。若不是因此而失血过多,贵人也不会晕倒了。”
“夏贵人……有心了。”司徒宏看着屏风后躺在床上的身影,思绪万千。
第二天,一道圣旨打破了后宫清晨的宁静。贵人夏新柔祈雨有功,为国为民,心思纯良,故,晋位为妃,封号贵。
天宇朝皇后之下就是正一品皇贵妃,之后是“贵、德、淑、贤”四妃。夏新柔这一场祈雨秀,竟成了从一品的贵妃,竟是比她原先的那个庶一品丽妃还要高了一等。
一时间,启祥宫中门庭若市,恭贺的,巴结的,络绎不绝。
得到夏新柔复宠的消息,司徒昊的脸瞬间就沉了几分。虽说他并不是个合格的无神论者,他也信奉慧济大师。可是祈雨这种事,他倾向于这是百姓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那还要钦天监做什么?想要下雨的时候求一求,想要晴天的时候再求一求,何必要让钦天监的官员们辛苦观天象,测晴雨呢。
夏新柔复宠的事,柳叶全然不知。因为怕柳叶知道了吃心,司徒昊下了封口令。王府中谁敢巫言乱语,一棍子打死。
此时的柳叶正沉浸在庄稼保住了的喜悦当中。庄上刚刚来人禀报,由于深井和蓄水池,庄上的庄稼受灾有限,虽然注定了会减产,但估算着应付到明年新粮食收割还是不成问题的。
特别是玉米,据庄头说,他们把有限的水资源侧重用在了玉米地里。如今玉米已经结出了棒子,预估着八月份就能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