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对呀。汤老弟一人不寂寞吗?啊?哈哈哈。”
第二天。
媒婆就找上了门,将林家小女儿许给了汤君,正是汤君心仪的。
择日,林家小女儿就大张旗鼓的与汤君完婚了。夫妻恩爱绵绵,日子过得村里的女人尽羡慕。
日子过得红火,三两月后,林家小女儿怀孕了,汤君乐开了花,整日一干完农活就将耳朵贴在林家小女儿的肚子上,倾听孩子能否叫爹爹。汤君畅想日后孩子出生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日子,与林家小女儿商量去镇上给人做家具多赚些钱。
日复一日,林家小女儿要生了,恰巧汤君为地主家做家具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是回不来的。幸得林家小女儿有姐姐疼,时不时来照顾妹妹。
林家小女儿的男人不在家,林家大儿子来主持。
叫来了接生婆,接生婆左摸摸右摸摸确认是否是龙还是凤。接生婆大笑道,是龙呀,亲家母。林母笑颜。接生婆坐地起价,得喜,就接生去了。
林家小女儿已筋疲力尽昏死去了。接生婆命人去取草木灰,掩盖血腥味。接生婆擦拭手上的血迹将林母拉至弄堂问大还是小,林母泪落问林家大儿子,林家大儿子要小。
等林家小女儿醒来,接生婆命人将水牛拉入弄堂,几位妇女将林家小女儿肚皮朝天的绑在牛背上,接生婆牵着牛在弄堂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念叨着,不是求神,就是骂林家小女儿的粗语,难堪入耳,直到婴儿滑出来。一声啼哭,林家小女儿死了。
林母接过婴儿乐呵着,林家小女儿横躺在牛背上未曾合眼。接生婆将一块红色的棉被扔在了牛背上讨喜去了。
汤君收工回来了。村里人见到汤君就是恭喜喜当爹了,汤君回喜,直奔家门去了。汤君离家百步远就喊林家小女儿,冲开门未见林家小女儿,就不停奔林家去了,去了林家未见林家小女儿只见一直哭泣的男婴。
汤君失声痛哭,问林母缘由,不得。汤君抱着儿子丢魂似的向家走去,遇几位妇女在背后细语说汤君的儿子是牛郎儿。
汤君到家就躺在了床上,腥臭的气味让汤君难以入眠,丢弃在一旁的婴儿啼声大哭,汤君也不闻。夜里打酒,知道林家小女儿埋葬之地。
遂去,来到了小土坡,破烂的木头就是墓碑,小小的坟头禁不住风的安抚。汤君抱着木头睡着了。
没过几日,婴儿死了。
汤君离开了这里,鬼知道他去了哪。
路遇一高僧,高僧说,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浮沉,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爱情看破了不过是聚散。
汤君醒悟即入空门。
吃斋念佛十余载,王朝更迭,庙毁人去,好一个盛世年华。
汤君说,红尘十丈却困众生芸芸,仁心虽小也容我佛慈悲。
还俗入红尘,本以为能苟活一世,没想人心叵测,财去人空。
汤君拉帮结派建立了染坊,江南一带闻名。汤君与半途拜把子兄弟秦氏打理染坊。谁料染坊生意如火如荼,秦氏歹心突起,暗箱操作,前来买衣裳者皆皮肤溃烂,报官理论,秦氏顺水推舟,汤君名声败坏,双腿打断流放街头,在全城的唾弃下爬出了江南。
汤君感慨道:正义?哼!说什么正义永不缺席,迟到的正义又有何意义呢?
这只不过是安抚弱者的鬼话罢了!
真正的制裁者需要王法吗?啊!他的抉择就是王法。
弱者只能顺服,反抗?您是在说笑吗?大象想踩死一只蚂蚁,你说蚂蚁有反抗的余地吗?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里,有谁会同情我这般人呢?我想唯有死神会惦记着吧。
汤君了了三十载,尝尽世间百般酸甜。
流浪数十载见到过,束发年华,日夜搬工,硬刚死神,为豆蔻驱除病魔;见过以身为饵,邀天下人入局,豪赌人心之怜悯,胜天半子的大义谋士;见过还提对弈死神,以身救母,对抗天命,死神面前以一换三,世赞:最美战神!见过……
汤君说,厄运只找苦命人,麻绳只挑细处断。
汤君所到之处,都会留下一路的所见所闻。世人皆痴笑汤君,汤君依旧忘我传播英杰烈士的传奇。
汤君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岁月是把催人老的刀,无情刀刮着人的寸寸肌肤,无情剖开世人对人间的热情。
汤君百梦易醒,醒来世道依旧。
百载转眼间,青丝到白发。
蕰夕牌坊下,汤君屹立藐视浑浊不堪的凡尘,挥挥衣袖,化凡尘于尘埃,沐浴夕阳,化掌御雷霆,一道霹雳斩杀纨绔是非,二道霹雳斩碎封建顽固,三道霹雳斩断爱恨情深。
雷霆滚滚,大道曰:“凡尘神游百载,一朝归,当映照天道,封神!”
汤君大笑道:“吾乃红尘神王,神王赐福百无禁忌。”
仰天长啸,朝荒院去了。
“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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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