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发誓要把麻秆一刀宰了。
他把大师兄扶起来,听听还有气儿。就抱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盖上被子。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大师兄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气息微弱。
石头越想越气,转身就去被橱下面大抽屉里随便找了一把匕首,藏到袖子里,找麻秆算账。
前院后院,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看着麻秆,眼看要掌灯了,害怕再生事端,也是担心再有人对老大他俩不利,就又急急忙忙往回走。
路过听雨轩,便隐约看到有人影一晃闪进假山后面,石头杀心又起,蹑手蹑脚捏脚爬上假山。握紧匕首,心想,这个死胖子,一刀是扎不透,我就从后面下手,直接抹他脖子。想到此处,就更加小心翼翼起来。先是躲在石洞左边毛竹丛,透过缝隙偷石洞里面看,看不到人,只是隐约听到搬动的声音和有人低语的声。显然还不是一个人,不管麻秆在不在里面,就凭石头现在的身手是绝对对付不了两个人,石头顿时大失所望,慢慢的想要转身偷偷的就离开。果然看到麻秆晃晃的出来。石头连忙缩头躲起来。心想,冤家路窄啊。
石头听到麻秆骂骂咧咧道:“真他妈有病啊,喝个酒还能掳个人回来。以后这种玩命还没赚头的事儿,不要拉上我。他奶奶的。”
山洞里那人道:“我在徐府见过这个小娘们,当时就发誓要弄上手。谁知道就这么巧,刚好碰到,我和你说,兄弟,这次让她走掉了,我能后悔一辈子。这,这也当是给老大、阮大哥和一帮兄弟报仇了。”
“冤有头债有主,你知道她是谁吗?”麻秆说道,“看这个服饰,不像是个粗使的丫鬟。你惹到大的,多大个麻烦。”
“管她呢,把他家老太太绑来,嘿嘿,弄了。有小公爷,王爷做主。怕他个球。走走,快快点个卯,我好办正事,哈哈”
石头一动不敢动,躲在竹丛后面,听两个人说话,谈及阮大哥,心里一颤。听着两个人走远,脚步凌乱,晃晃荡荡的,想必是没少喝。
石头少待一会,心里有事,更觉得想要早点回去,屋里两个废人,别再出什么事。但是,鬼使神差的,石头却偷偷从土坡滑了下去。
石洞甚是宽大,却无法直起腰身,需低着头。往里走甚黑,再进几步,眼睛适应了黑暗,并能模糊看清一些,有一张大床,上面像捆住一样困着一个人。
石头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知道这是一个女人。显然是那两个人掳回来的。石头越想越气,呸的吐了一口,心中恶气难消。倒不是气麻秆胡作非为,石头是气他竟然想对老大不利。平时相处中,石头是看到的,老大对麻秆也是爱护信任有加,更何况,石头知道,麻秆也是老大从檀城大街上捡回来的。石头觉得如果有人如此待自己,自己就算是牺牲性命也要保护对方周全,这个麻秆竟然想要毒死自己的恩人。
石头走到大床旁边,用手推了推被绑住的人,那人软绵绵的没有反应,显然是被下了迷药,或者被打晕了。
“诶,诶”,石头轻声的唤了几声,仍是毫无反应。石头也不敢多待,心想,就是一不做二不休,也是真的不能眼见着这个女人被糟蹋了。石头不知徐府,也不知其中的诸多利害,他只是觉得,这样偷偷摸摸的就是不是什么好事。也是被绑的人甚是轻盈,石头一只手便抱起,扛在了肩上,匕首交在右手,左手扶住。快步走出石洞。
正值早晚交班,一路没有人。石头走近路,绕过荷花池,贴墙走角门,从后门来到老大小院的后墙,后墙也只有一人来高,石头把人先搭在墙上,自己翻过去,在把人从墙上接下里。暗自庆幸,一路无人,自喜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变得如此机智。
刚推开房门,一股好大的血腥味。
石头大吃一惊,被眼前一幕吓呆了,一颗血淋淋脑袋摆在当中桌子上。一具无头尸扑倒在自己床边。血还咕嘟咕嘟的冒着。石头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被重重的闷了两棍。晃晃悠悠的想要跌倒,他连忙把人放在地上,自己后靠着门框,屏住呼吸,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切。
那颗头是麻秆的。瞪着眼睛。
大师兄一脸的血,坐在上坐那个位置,翘着脚,冲石头嘿嘿的笑着。
“你走了一会儿,这个人就喊你,见你没答应就进屋来。我藏起来,便看见他要杀无命。我能让他动我师弟?这么大的一个人,半点力气也没有,几下就被我把头拧下来了。我用手,咔”大师兄眉飞色舞的讲着故事。
石头看见他脚下也有把匕首,显然也是经过一番搏斗,大师兄身上也是有伤。但是,接过也很明显,尽管大师兄差点被麻秆的药毒死,但是麻秆也还不是大师兄对手。
大师兄突然停住讲话,一翻白眼,一头栽到地上。石头靠在门框上,好一会儿,才忍住着浓重的血腥气,走到老大身旁,把他抱起来,送到老大的床上,老大躺在里面,大师兄躺在外面,好在床大,两个人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