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午后，冷清，闷热的，天边浓浓的云朵从低处快速的爬起来，想要占领整个天空，眼见是要下雨。一众人忙着往库房搬晾晒的草药。石头麻秆一样的无肉的胳膊，骨瘦嶙峋的手，力道却奇大，一手便能抓起两袋麻包，胳膊横担，别人两人偷懒一趟抬一个，石头轻松的运送4个麻包，一趟连一趟，不知疲惫，本来剩下货物不多，大家都半歇着，乐着带薪偷懒，看石头个人表演。

黄毛石头莫名兴奋起来，从来没有人这么注视着自己，就越干越起劲起来，加快了速度。

忽然，一个总角女孩破门而入，横臂拦住石头，大声呵斥道：“你给我放下！”

石头不做理会，侧身让过，仍旧搬运。大家看到，嘻嘻讪笑。

女孩是老三的小女儿，芳龄二七（14岁）。当的了家，对家里下人动则打骂。不似两个姐姐般温柔多情。人人都说非亲生。去京城姥姥家游玩半年有余，昨儿才回。便听几个年长的老妈子说关于石头的风言风语。生了一晚上闲气。今天一早便是来找石头的茬。想着把石头打走。

石头闪身低俯而过，麻包堆积的够高，便顺手一扬，麻包便整齐的堆置最高，不摇不晃，左脚画圈，收势转身，不曾停顿，就又从女孩的腋下钻回，一鼓作气，行云流水，就仍是没瞅这个丫头一眼。

众人叫好起哄。

这丫头有些恼了，一把拉住石头手臂，另只手搭上，便要反拧，原本是让他站住，过肩摔他个狗啃屎。气力确实小了，石头只一抬手，女孩像根鸭毛似的轻飘的被甩的飞起，踉踉跄跄扑在麻包堆上，麻包里尽是草芒尖刺，女孩被虫蜇了般大叫。

众人各个捂嘴笑出了声。

女孩哪里还忍的了，原本就是想，简单的按在地上打个鼻子撺血，再把胳膊卸了，扔出门。却没曾想，找上门的闲气。自己在家还被人戏弄了。

哪里还忍的了，也不喊疼了，瞪着眼，哇哇大叫，转身奔厨房去了；一会儿，两手各提着一把黑铁斩骨刀，站在院子当中。吃人般瞪圆了眼睛，鼻孔张大，细眉倒立，气鼓鼓恶狠狠的望着石头，石头见众人寒战，这才抬眼看这个凶神。轻吸了口冷气，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却也没退。

一众人再不敢出声，却眼巴巴瞅着，觉得石头能给三丫头些教训再好不过。这小丫头恶的出名。整日城里和男孩子打架。偶有失手打伤打残，却是无人敢惹的泼辣子。

那丫头见这帮子杂役如此这般只顾嬉笑，觉得受到了极大侮辱，失了脸面。便更加疯了，就想要立个威。不要了这小子的命，也要把他的手剁下来。

“你娘的”，丫头话不多说举着两把菜刀便奔石头跳着跑过来。一般人早就能躲就躲开了，石头却傻愣愣呆在当地，吓得眯眼小碎步往后退，忘记逃跑。何曾见过这个光景。一众人也是张大嘴巴，寻思这是要出人命了。

菜刀黑重，女孩举不动，跑出两步，中途丢掉一把，当啷摔到院中青石上，便双手举起这一把菜刀，瞅准石头当头便飞起剁下来，石头惊呆，稍反应过来，便有些晚了。便无用的伸胳膊来挡，身子便条件反射的往后撤。

若不躲，菜刀便从头划到肚皮上，开膛破肚了。这一后撤，虽躲过头开肚破肠流，胳膊却沾了这黑菜刀的刃口，在前的胳膊被划了长长的一道，皮肉向外翻开。

哎呀。石头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抱着流血的胳膊。女孩哈大笑一声，恶从心起，便还要上来再补一刀，结果了石头。

怪事发生，

眼见鲜血奔涌而出，留在青石板上，就像蒸汽一样丝丝蒸腾而起，顿时整个院子里香甜的味道散漫开，在场众人如痴如醉。

拿刀的丫头，想要再举刀也是不能了，她离着最近，觉得香甜无比，深吸几口，便似醉倒，一脸陶醉倒在原地；随后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不知何故，顷刻间也都纷纷歪倒。

石头坐在场中，便是被定住一般。鲜血汩汩的流着，飘向空中，众人如痴如醉。脚下油墨一版的黑线缓慢的爬向石头自脚踝，胳膊，裸露之处渗入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