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寻了一圈,好像是从靠里侧床底的木地板上传来的,果然,我在慕阳乱丢的四角衩子里找到了我的爪机。
这人不是有洁癖嘛,这样乱丢醒了肯定又嫌脏,我顺手就给拾起来扔床被子上。
有时候脏了却不知道,也就不觉得很脏了,我利用的就是心理学。
“喂?”是洋后爸的国际电话,打那么频繁可能有急事,我头痛之余也稍稍有些紧张,“什么?讲中文啦,真是栓Q了…什么!我妈进医院了!”
洋后爹在电话里说了一大堆,我就听懂了麻麻,进医院了,车祸。
这几个词汇组合在一起,我足以被吓出一身冷汗。
“慕阳!”顾不上跟洋人在那里不中不西的玩猜字谜,我跳上床试图摇醒眼周微微红温的他。
这个睡得耳聋眼瞎的家伙,跟点了穴似的。
“醒醒啊!”我探了下鼻息,还好还好,还有气儿。
“慕阳!老妈进医院了!”浑厚的一巴掌直接扇了下去,这都是你逼我的!
四目相对,大脑空白,慕阳那表情感觉都快哭了。
火辣辣的脸颊,好疼呐…
感觉耳膜麻酥酥的都快破了。
丫的下手那狠,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了吧?
“Reymond说!老妈车祸进医院了!”我继续冲着愣神的慕阳咆哮,跟喊魂似的,强行将他的意识拉回现实。
“你再说一遍?”慕阳原本瞪大的瞳孔瞬间收缩。
他猛地坐了起来,一不留神把坐怀里的老婆仔给撂躺下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一把拉了起来。
身为女人,我觉得很奇怪,原本还称得上坚强的心,有了依托后,不知为何,一下又变得六神无主。
“Reymond说,老妈车祸进医院了,呜,怎么办?”
“我问问,你,换衣服,准备去机场。”
慕阳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立马从被窝里脱离出来,三步作两地走到桌边,看着手机里那两个未接来电,捂着一侧脸颊,惴惴不安地回拨了过去。
他知道老婆仔的英文不好,担心会是听错了,也希望真是听错了。
我一边套衣服一边听慕阳噼里啪啦一通英文,他越是眉头紧锁一脸凝重,我就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