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在厨房手忙脚乱,听着锅子发出声响,我感叹一句:“你长得挺快。”
宁远程回头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那是,我可是我姐养大的,我姐是谁啊,那可是初中时期打遍无敌手的传奇人物......”
“得了吧,再吹锅就糊了。”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在他忙中带乱,乱中有序的厨艺下,我们终于赶上饭点。
吃饭的时候,旁边时不时传来炽热的目光,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憋着事。
“说吧,什么事?”
宁远程表情有点怪,犹豫一会儿,他才试探性开口:“姐,你还记得薛路怎么死的吗?”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以前一直养在外婆家,直到他亲爹出事才在“葬礼”上看到照片,而且他们根本没有相处过,没什么感情可言,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沉默了,这些年我和妈一直注意他的教育方面的问题,而且有心隐瞒薛路失踪的真相,所以没有让宁远程知道的意图,现在想想,父亲这个角色或许真的不可少吧。
或许是我一直没说话,宁远程有点忐忑,赶忙开口:“我不是想他,只是今天放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他说是我们大伯,他说知道我们爸是怎么出事的,还说想跟我回家聊聊,我没同意,他就走了。”
听到这话,我挑眉,夹了一筷子青菜:“他想跟你聊什么?遗产分割还是传宗接代?”
宁远程吃了一口鸡蛋,:“都有,他说本来我应该姓薛的,而且我是男的,我爸走了遗产应该归我,他还撺掇我跟你抢。”
“然后他还说,我们现在没有父亲,他作为咱爸的亲哥,也是我们的亲人,所以我们以后要好好孝敬他,这意思,不会是想让我们给他养老吧?”
我平静开口:“他这是赌输了,债主上门讨债,打遗产的注意。”
宁远程冷哼一声:“我就说呢,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突然冒出来摆长辈的架子,真不要脸。”
我喝完最后一口汤,长舒一口气:“赌狗哪有要脸的。”
宁远程皱眉:“如果下次他再来找我,我就把他骂走。”
我放下碗:“用不着,这两天刚好周末,你去学校附近晃晃,我来跟这位大伯,好好聊聊。”
……
说了那么多,好像一直把妈妈挂在嘴边,有些人应该很好奇,身为我们父亲的这个人出了什么事。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俗套又剧情烂大街的瓜,薛路,也就是我的生物学父亲,与我的母亲结婚后先后有了我们姐弟俩。
但是因为宁远程两岁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又爱对着人流口水,那个人觉得他得找一个新的爱人传宗接代了。
至于为什么不再与我妈商量要三胎,其实看我们的姓氏大家也都懂了,薛路其实算半入赘。
我外婆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我小舅舅其实挺争气的,人品和生意头脑没的说。这样的家庭条件,我妈结不结婚家里都随她心意。
因为我妈好强,又爱钱,我那个亲爹迷上了她的冲劲,我妈又是个外貌协会,看上了他的皮囊。于是协商婚姻一直到,他出轨。
很俗套的剧情,但是又很现实。因为他面对事业心的妻子抬不起头,所以找了一个菟丝花。
然后在一个雨夜,他为了接机这个菟丝花,一脚油门冲进河里,到现在人还没找到。
按照言情剧的套路,要么人彻底消失了,要么失忆加王者回归。
总之,在他失踪后几年,他们俩的婚姻已经算自动解除了。毕竟连警方都默认他回不来了。
要是他就此消失多好。省事。
我的童年在父母无休止的争吵中结束,虽然宁远程的童年缺少父亲,但是过的比我快乐很多,这样就挺好。
自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