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俩还挺像，只是我追求的更加短暂。”闪电佬说着，一道闪电从洛奇手中射出击中天花板上那扇天国之门，在上面留下一道闪电灼痕，“你看它在我手中比真正的雷电更灿烂、更耀眼。”

而室内的雷声才是惊人的大，洛奇觉得耳膜都穿孔了，魅蓝朵捂紧耳朵，锅却不动声色。

“你的灵魂都被它烧尽了！能不灿烂吗？”黑曜羽先生说。

“这才算什么？你没感觉到它的美么？没有机械的复制，它的每根线条都是我描绘的，一闪即逝比任何艺术品都短暂，却又最耀眼、最震撼，不能复现的艺术。”闪电佬那种痴迷的表情显露无疑。

“可你的身体在衰弱，或者说你和他共存的这副身体在闪电暴涨的时候，会极速衰弱。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变成一堆炉渣一样的东西。”黑曜羽从他们刚进大厅就知道闪电佬和洛奇是两人在一个身体里，而那道奇形闪电也印证了闪电佬的身份。

“所以我需要换那双眼睛，你应该知道是哪双眼睛，用完之后我把它送给你，你懂得它的价值。”

“那个传了一代又一代的古老承诺，老师给我说过，‘如果雷霆画师执迷不悟来取他的眼睛，劝两句还不听，就随他意吧！我们又不是他爹，管那么多。’我现在去取你那双眼睛。另外我想多余问一句，值得吗？”

闪电佬坚定地回答：“值得！时间也会一点一点地吞噬我的生命，与其送给它，不如献给最伟大的闪电作品。”

黑曜羽摇摇头转身上了楼，洛奇可就不淡定了，在脑中问闪电佬：“真的要剜眼换眼吗？虽然我这双眼睛没那么漂亮，可我还是很珍惜的。”

“你那位精灵姑姑不是也说过，要忘掉那个毒蛇女孩只有挖掉双眼。”闪电佬翻看了洛奇之前的一点记忆，但感受洛奇的厌恶就停止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吧！”

“你难道不想体验一下，把自己无尽的想象力在这可触碰的世界中展示出来？你拥有着独特的天赋而不自知，来，让我们去震撼那些庸庸碌碌的凡人们。我与你将创造出旷世杰作，而这创世之作更将引领无数天才，给予他们灵感，文艺复兴时代即将到来。我们将是这个时代的启蒙之师，相信我，你也见到那场雷暴的精彩了，你和我一起可以创造更动人的巨作。”闪电佬很是激动。

洛奇眼睛也闪亮了起来：“无尽的想象力？如果真能摆脱一切束缚和思想的限制，去创作一幅完美又令世界震惊的作品，受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看来，那个灵魂也没什么脑子，竟能被你说服。”锅拿着一个水晶盒子走了下来，盒中两颗血淋淋的眼球，令人悚然，“魅蓝朵，去把工具都拿来。”

洛奇被固定在纯金的床上，原以为黄金能分散自己这财迷的注意力，但挖眼的剧痛超出了他的预想。锅还假惺惺地说，不用麻药是为了让他达成愿望，忘掉那个蛇毒般的女孩。他嚎叫了半天后，终于换上了闪电佬的双眼。

“哈哈啊哈哈——”闪电佬又恢复了狂笑，对锅说，“我走了，等我回来，这双眼睛一定装满你想要的东西。”

洛奇肉身化作一道闪电，直冲天际，雷声破天，暴雨倾斜而下。黑耀羽看着在夜空中伸展万里的闪电，再看看水晶盒中洛奇被摘下的双眼，自语道：“真的值得吗？”

“呼——哈——哈——”在云雨层中奔腾万状，闪电佬终获畅快，他问洛奇，“你现在能说出你见过最美的景色是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