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他们的货运订单系统里有一个模块是加密的,只有洪宇有权限查看。所以,我怀疑,真正有用的东西可能会在那里。”
赵启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许沁,许沁被他这个眼神盯得有些莫名奇妙,眼神狐疑了一下。赵启知道她还没明白她的意思,有些难以启齿,思索了一下措辞,才对她继续说:
“端午节那天你来码头,我从同事那儿听说……你跟洪宇……认识……所以……”
许沁这才从他的话里确认了此行的目的,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
“所以,你想让我去盗取他的机密?”
心中觉得他这个要求实在无礼,但又顾及着面子,不好意思爆粗口。惊诧完后,她的嘴实在没忍住往两边撇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尽显无语之态。许沁深吸了一口气,稳了两秒呼吸,自觉能控制住情绪后,才跟他讲理:
“首先,洪宇只是我的客户,你从哪里觉得我有能力能从他那里获取机密?”
问完第一个问题,她心里便开始忿忿不平了,紧接着语调便拔高了,
“还有,你告我,我怎么获取,靠脑电波吗?”
许沁配合着一个大白眼翻了过去,继续道:
“你是不是卧底港片看多了啊!我学的是化学,不是计算机!”
心中的怒火噌噌噌就起来了,她越说越激动:
“你知道我那天费了多大劲才进的你们码头那个大门吗?你一个天天在里面工作的人都查不到的事,让我一个连进去都没资格的人去查,你是觉得我会搞个化学反应,然后‘砰’的一下就让机密自己出现吗?“
许沁突然觉得自己进入了在教室上课的状态,像是在面对怎么都听不懂她讲课重点的学生,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缺了一块。
赵启面对她一连串的言语攻击,实在没忍住,轻咳了一下,掩饰心中的尴尬。许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说的有些过了,表情讪讪,但最后还是不忘放缓了语气跟他解释:
“不是我不愿意去,我没这个能力是一方面。最主要,我觉得……”
她顿了一下,轻叹了口气,才抬眼看向赵启,接着道:
“洪宇不像是会牵涉到这种事里的人。”
看到她眼神里突如其来的温柔,赵启心中微微泛酸,她在帮洪宇说话。他们之间第一次因为对嫌疑人的态度产生分歧,难道两人真的如码头上的人所说,在一起了?
思忖良久,他最终放下了坚持,可能她真不适合去做这种事。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好,今天的事就当我没说过。”
犹豫了一下,他转了话锋,
“也希望你对今天的事能守口如瓶,不管他是否参与了……”
“我明白,保密是我的底线,你放心好了。”
许沁知道他要说什么,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跟他做了承诺。赵启点了点头,跟她说了句,
“谢谢。”
“不用谢,我上课时间快到了,就先走了。”
见她起了身,赵启也站了起来,许沁连忙制止了他,
“不用送了。”
结尾两人都有些冷淡,似是心照不宣,都匆匆离去。
许沁回去的时候一直在想赵启刚刚说的话,脑中闪过洪宇的脸,
‘爸说过,周家不会跟这个案子有关的,所以……他也肯定不会的。就算有……他顶多也只是个从犯,应该定不了几年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