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可有什么问题?”
南宫纪终于放下手中的那张纸,看着有些眼前不安的学生,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诗词一道,我只教过三天,之前有学过作诗?”
看来这首诗似乎没什么问题,先生应该只是被震惊到了,麻修鹰心中松了口气,嘴上说着早就想好的理由:“学生并未学习过诗词,只不过平日多有翻看前人所做的诗。”
“看殿下所写景象,并非是昨日所作?”
“是前些时候,夜里下了一场雨,第二日醒来,学生有感作了前三句,昨日又仔细思索一番,这才完成的。”
自学?饶是南宫纪自诩见多识广,也见识过不少所谓的“天才”,可放在太子面前,就什么也不是了。
“可曾作过其它诗,或者词赋?”
“不曾作过,这是学生第一次作诗,敢问先生,可是有何不妥之处?”
“没有不妥,反而是作的很好。”南宫纪摇头。
就是作的太好了。
此诗初读似觉平淡,然越读越是能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韵味,如同行云流水般浑然天成。平静自然,安然喜乐,是这首诗的基调,也是旁的诗所没有的。
自古多少诗词歌赋,不过是在强说仇怨。
不说别人,单说自己,也在文坛混了几十载,在经学和作赋方面也是略有建树,偏偏不善诗词,平时没少被好友取笑。
可没办法,其它东西可以靠勤奋弥补,但诗词太讲究天赋了,自己苦心钻研,作出来的诗也只能勉强说得过去,至于佳作更是没有的。
而自己这个学生,仅仅靠自学,又是第一次作诗,就能写出这么优美的诗句,这种天赋实在是好的太过分了...
不过这些话只在南宫纪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至于这首诗到底是不是太子作的,南宫纪作为先生,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学生会欺骗自己,自然也就不会怀疑这首诗是“借”来的。
南宫纪暗自思量一番,考虑到既然太子有如此诗词天赋,自己倒是需要调整接下来的课程,毕竟之前是准备继续讲解诗词,如今看来,再按照之前的方式讲课,难免会浪费了太子的天赋。
因而随后的讲课,南宫纪先是停了诗词的讲解,转而讲起市面上新近编纂的一本经书,好在作为文坛大家,即便临时更改了课业,教导起来也是丝毫不费劲。
至于麻修鹰更无所谓了,反正学什么都是学,学一篇新的经书反而更不容易暴露自己,自然是仔细听讲了。
好容易结束了今日功课,麻修鹰送走南宫纪,便继续待在书房,继续翻阅各种书籍来。
而另一边的南宫纪回到家,正好用午膳,也没心思品尝菜品,匆匆吃了点就去了书房。
在书案前空坐了半晌,忍不住提笔把这首诗又写了一遍,盯着那手漂亮的飞白体,南宫纪看着诗句久久不能释怀。
......